家里也如此。自己想的多了,对家人不一定是幸福,或许是负累。
“秀芬姨,是我胡思乱想了,您别在意。文具店就交给您张罗,怎么做您自己拿主意。多操心,把账面理清,别最后影响家人的感情……”
这话一说,王宏有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不被任何事物牵绊。
杜馨的学生阶段可以用颠沛流离来形容,爷爷带着父母做生意,杜馨从小就跟着,没有在那个学校完整的度过。从县城到市里,再到省城,愣是没有几个处的好的同学。
这回省城过年,没过初五,就彻底闲在家里了。小杜立成更是一直在京城,同样对省城不熟悉。父母过年也忙乎厂子里的事,姐弟俩一商量,直接奔向王宏了。
所以,在王宏睡到自然醒,就听见院子里的热闹。
“你们这······”
有点不敢信,居然是杜馨姐弟来了。
“早上五点就出门了,走二级路,一路飙车······哈哈哈,厉害吧!”
说着,杜馨还忽闪着驾驶本。
嘚瑟了一阵,这才一个个开始认人。这丫头还真是自来熟,估计也就是刚相互认识,就仿佛是关秀莲的又一个闺女了,那个亲热,比王琴王雯还贴心。
从普桑的后备箱,一样一样的拿着礼品,小杜立成也倒换着小短腿,一趟一趟的搬运。
“给多少?人家是富贵人家,给少了不好看。”
老爸老妈躲一边商量给压岁钱。真以村里的标准,给个五块,那都是至亲,还是大礼。可这是杜老爷子的孙儿孙女。
“二十五十不算少,一百也不算多,就是不给,有口吃的也算给他面子。爸、妈,随心意给吧,又不是真的为这俩压岁钱的。”
“小兔崽子,说什么呢?这是礼节!人家大过年上门,做长辈的不给压岁钱,让你爹娘老子脸往哪儿放?”
见老妈是真的当回事,王宏赶紧逃离了。
老爸费力八经的用红纸折叠成的红包,杜馨就当着人的面拆开了,拽出蓝色的百元大钞:“小弟,看到了吧?跟着姐有饭吃!”
三个长辈,三百元,在这时代,的确算是大手笔了。这完全就是按照年三十晚上,秀芬姨给自己姐弟的标准了。
咋咋呼呼的杜馨,刚吃完早餐,就叫嚷着让王宏带着玩。
屁大的小县城,除了台球厅就是录像厅,要不就是舞厅,都不适合带着这么多女孩子去。王宏也压根没去过。
“要不咱们去滑冰?”(应该是溜,这字眼怕是敏感词,就用滑了。)
“滑旱冰呀······”
听杜馨这口气,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不是,我二姐说的滑冰,是真正的滑冰,就是在冰面上溜。”
这都是小时候的保留节目。
饮马河落差不大,枯水季节水流缓慢,每年冬季都会上冻,在王家湾和县城之间有一个大水潭,一到冬季,就会结很厚实的冰。
这就是方圆小伙伴们的玩场。
“真的滑冰呀!京城里都说什么海滑冰,姐都没去过。就这么定了,宏小子,带姐去滑冰。”
滑冰容易,没冰鞋呀。这不是打呲溜滑,随便什么鞋都可以呲溜,真正要想在冰面上溜痛快了,冰鞋是必备的。
王宏好说,自制的冰鞋一直有,脚大了也无所谓,可调。就是王琴和王雯也都有。
看关思凌的神情,心向往而人怯。估计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我不去,我的冰鞋看谁合适用。”
王琴到底是岁数偏大些,又不是像杜馨那样的咋呼性格。
“反正是不够,都得做。大姐,一块去吧。把各人的鞋码告诉我,现在就做。”
杜馨根本就没搞明白王宏姐弟在说什么。冰鞋知道,也清楚想玩的痛快些,需要有冰鞋。可自己做又是怎么回事?
在完全懵着的状态下,拉着小弟,看着王宏翻腾出木匠的家伙什,看着王琴和王雯也都上手:“思凌,你知道他们干嘛?”
关思凌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馨姐,我以后叫关思思。”
杜馨似乎愣了一下:“好。我回去让爷爷帮你,把名字改过来!”
王宏这时候已经开始找好了适合的木板,开始依照各人的鞋码做出了鞋样,又比划着开始剪铁丝······
手法真的很熟练。
当王宏把适合每个人的木屐铁丝滑冰鞋做好,并用帆布条做成凉鞋那种固定在自己的鞋上时,杜馨都觉得自己这二十年活的特没滋味。
木板,也可以称之为木屐,在木板下面绑一条或者两条铁丝,在用帆布条做固定绳,就是北方农村孩童们的滑冰鞋。
王宏为了稳定,踩着舒服,全部是两根粗铁丝,还创造性的把木板两层叠加固定死。
就这,杜馨端详着这简易的滑冰鞋,硬是舍不得视线离开······人,原来还可以这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