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熟悉的声音,穿过风雪呼啸传到夜黎耳朵里,那么不真实,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幻听,所以没有回应,或者说,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缓缓闭上眼睛。
“阿黎!回答我!”
声音越来越近,夜黎猛地睁开眼,她没有听错,真的是他的声音。
“慕言炔,是你吗?”她用尽力气,把手中那根荧光棒举起来,在空中挥了挥,手都快被冻僵了。
风雪太大,夜黎几乎感受不到其他动静,再次确定是自己的幻觉时,她也没想过放弃。就算不是慕言炔,也会有人找到她,在别人找到她之前,她不会放弃求生的意志。
却突然感到身上一轻,积雪正在慢慢地被人从身上移开。
“别动,我把你拉出来。”熟悉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这次,离得那么近,近到夜黎真的觉得自己在做梦。
于是她又哑着声音问一遍,“慕言炔,是你吗?你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别说话,保留体力。”他双手捧住夜黎的脸,在照过来的探照灯中,夜黎也只能看到一个高大而模糊的轮廓。
他把夜黎从断木中拉了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夜黎在那一刻终是确定,这个踏实而安全的怀抱属于慕言炔无疑。除了她自己以外,她不能否认,自己能能获得的安全感来自他,确认安全后,身子再无一点力气,整个人就倒在他怀里,再无知觉。
梦里都是纷飞的大雪。
夜黎醒来已经是抵达北冰洋训练基地的第二天。
她躺在医疗室的病床上,白色的帘子两面把她的床单独地隔开,天花板上有个玻璃天窗,露出一小片蓝色的天。
那种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睡得浑身酸痛,如果不是脚踝扭伤的地方还有些疼痛传来,夜黎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在做梦。
慕言炔,真的是他吗?
醒来后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可能。
他好端端为什么要跑到北冰洋基地来,他在风城安保部还有许多忙不完的公务要处理,不可能跑来这边远的地方。
再说,夜黎和他约定好,半年时间不打扰对方。
“夜黎,你好些了吗?”
薛麒麟和朱天晴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着阮烈和几个同期学员。
夜黎想从床上坐起,奈何身子酸痛。
“别起来了,就躺着吧,你能扛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薛麒麟道。
朱天晴安静地站在一边,这种时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夜黎,确定夜黎没事,松了口气的感觉。
阮烈站在几个同期学员后面一言不发,不知为何,他想起在基地岛格斗室里的场景,想着夜黎对自己确实狠心,换别人早都没命。
“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做什么,都出去。”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夜黎扭头过去,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