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面沉如水。
“我知道,这次是我和老五错了,不该擅离职守……”
侍卫长抬手打断他的话,面色沉肃的问:“你怎么知道是对人用的?”
老二眼中闪过厉色,道:“猎人打猎都会在附近做标记,即使标显猎物的所有权,也是提醒大家此处有陷阱的意思,只有猎物是人的陷阱才不会有标记。我爬起来后在附近仔细的搜索过,没发现类似的标记。而那陷阱别说一般的猎物,就是熊掉进去了也是一个死。”
想到坑底那闪着寒芒的木片,老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侍卫长走了两圈,环视了屋里一圈,沉声道:“此事在未调查清楚前决不能外传,要是打草惊了蛇……”
袁善亭立即道:“大人放心,我这边自有我看着,我的人嘴巴都严实得很。”
侍卫长微微点头,白一堂和顾景云那边他也不担心,他看向凌碧和陈珠,凌碧立即拉了师妹表态,“大人请放心,我和师妹不会多嘴的。”
侍卫长微微蹙眉,“尊师……”
凌碧脸一红,“您放心,我们也不会和师父说的。”那样师父自然也不会告诉别人。
侍卫长满意的点头,这才重新低头看向老二,“你们的马呢?”
老二耷拉着脑袋道:“惊跑了。”
侍卫长眉头微蹙,没有再问。
黎宝璐随手捡来一个木片,用布卷了卷就塞他嘴里,一边给他翻了个身让他侧着,一边问:“听说你们御前侍卫以前都是纨绔,在京中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本有些紧绷的老五闻言立即竖眉就要反驳,谁知正要张嘴时黎宝璐便眼疾手快的将扎得最深的一根木片拔了出来,他“唔”的一声,眼睛瞪大,差点像条临死的咸鱼一样蹦起来。
黎宝璐一手压住他,一手快速的将止血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皮肉一阵痉挛,鲜红的热血渐渐停止涌出,黎宝璐安抚性的按了按他的脊背几处,笑着安慰道:“没事,没事,最大,最深的一块儿已经拔出来了,你看你命多好,这么大的三处伤口,要不是遇上这天气,血很快止住,说不定你就流血死了……”
五侍卫渐渐放松下来,感觉到手下的肌肤不再紧绷,黎宝璐这才把目光放到最后两块木片上。
她笑盈盈的道:“刚才我听你副队说你是要抓雪狐送你妹妹?她几岁啦?”
五侍卫嘴里正塞着东西,他当然回答不出,但他却能抬手做手势,然后黎宝璐再一次教会了他不要轻易被人转移开注意力,他的手才微微抬起,黎宝璐便拔了插在他后背上的那条木片,然后在他以为她会想之前一样给他止血上药,才微微放松一下时,黎宝璐便把他最后一条木片也跟拔了。
没有止痛药,五侍卫整个人都痛得痉挛,浑身是汗,黎宝璐同样额头冒汗,在确定伤口不再出血后便松了一口气,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样的,可惜我这儿没有羊肠线,不然给你缝起来好得更快。”
侍卫长立即转头道:“顾太太,我们这儿有啊。”
众侍卫狠狠地点头,“我们还有缝合的针呢,是和赵太医要的。”
说罢立即去翻他们为数不多的行李,很快就找出了一个小包,层层叠叠打开里面就别着两枚特制的针及一小卷细细的线。
黎宝璐静默了一下才问,“你们怎么随身带这东西?”
“出门在外总要有些防备,我们又是武职,这清理缝合伤口一类的都会做。”不过做得没有黎宝璐那么好而已。
像老五这样重的伤,他们就不太敢动手拔木片,因为力道,方向和时机不对就有可能造成大出血。
但在没有大夫的情况下他们也能拔,而且简单的清理缝合上药都行,再深些就不行了。
所以他们身上的金疮药和缝合的东西都有。
黎宝璐接过小布包,亲自放到开水里反复煮过消毒,这才开始给他缝合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