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不知道是为了安慰阿珩还是为了在暗中示意着什么,他缓缓站起身来,“既然你体内的毒素已经是没有问题了的,就不要让洛洛多加忧心的了。”
突然之间,阿珩竟然是有些看不懂这个季老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自己在他的面前似乎没有丝毫的隐私可言,这个老者似乎当真看穿了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阿珩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了起来,心中似乎有一种东西在催促着自己做出一个令人震惊的选择。
季老不再理会身后的阿珩,便是大步的走了出去,就这样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那人的身前,毫无防备。
不知道过了多多久,沈商洛的额头已经凝聚出了一颗颗汗珠,怎么还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呢?
自己明明已经按照季老的吩咐做了那么多次,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法子判断出自己想要的结果呢?
她双手撑在桌面上喘着粗气,不行,自己还是要搞清楚的。
她伸手擦了擦额头间的汗水便是准备继续下去,可是还未等到动手,密室的门便是被人打开了。
沉闷的石墩摩擦声在寂静的密室之中格外的明显,沈商洛抬眸望去,只见季老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脸上还是那抹慈祥的笑意。
“先生。”
季老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看着沈商洛的样子,又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心中便是明白了几分。
“怎么,还是没有查出陆应明体内的毒素吗?
沈商洛有些惭愧的点下了头,“让先生失望了,我的确是还没有找到,希望先生为其指出一条明路来。”
季老无奈的笑了笑,“不用这般担忧,毕竟你也是第一次,对自己的要求大可不必这般严苛。”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沈商洛的心中还是一直都放不下,云雾村出现了毒杀案,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陆应明只是第一个呢?会不会出现下一个?这些事情自己都死不知道的啊……
季老接过了沈商洛手中的黑血,放在鼻尖底下轻轻地嗅了嗅,脸色忽的变得有些难看。
看到季老的脸色突然变了样子,沈商洛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季老的一举一动,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谁知道季老却是话锋突转,“阿珩没事儿了,我方才施了几次一次银针,嗓子的毒素差不多已经清理干净了,这几日不要说话,修养几日就是了。”
沈商洛皱了皱眉,就这么简单吗?
虽然说是有些不相信,但是对于季老的话,沈商洛还是无条件的选择了信任,既然季老说是没事儿了那便是没事儿了的。
她点了点头,“既然先生都是这般说了的,我相信阿珩很快就会恢复了的。”
季老若有所思的将盛着毒血的罐子再一次递给了沈商洛,“这件事儿不怪你,换做别人也是不能将这毒素辨别出来的。”
听到季老这么说,想必心中应该是已经是有了结果的,沈商洛皱了皱眉,“那依先生所看,这个是……”
季老背过社商洛走到一边的架子上,径直取下了一个黑色的桃木罐子,用力的晃了晃,里面传出来的是哗哗的水声。
季老将桃木罐子递给了沈商洛,“这种毒是我最近才研制出来的,只是没想到……”
沈商洛接过桃木罐子,神色显得有些奇怪,怎么会……
“这种毒我还没有想好名字,暂且便是唤做龙牙吧,这种毒村中我只给过两个人。”
“两个人?”
季老无奈的摇了摇头,当初这两人说家中不安生,便是找我寻了龙牙,只是没有想到……“
沈商洛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希望,“不知先生给了哪两个人?”
可是季老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显得有些为难。
“先生,你可是有什么顾虑的?”
季老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说出来也无妨,但是洛洛,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个云雾村不大不小,但是所有人片片可以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揭穿那个人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报官然后然后公之于众吗?”
沈商洛一下子便是被问住了,自己只是想要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罢了。
但是季老说的没错,自己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件事八成就是村中的人做的。
就算是自己公之于众报官,没有人会感激自己,反倒是有不少的人会堤防着自己,背地里诟病自己,甚至还有其他的。
想必自己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儿,但是除了你自己所有人都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他们表面上也许会对你万分感激,但是也不会忘记悄悄的与你拉开距离。
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些或多或少见不得人的秘密,一些见不得人的肮脏的事儿……
沈商洛似乎是明白了季老的意思,她抱着罐子低着头,“先生……”
她抬着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先生,我觉得我只是在做对的事儿。”
季老无奈的抬了抬头,又道:“明日我便是要离开了的,以后这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这处院子也一直在这里。”
沈商洛也是想要出言挽留季老的,但是后来才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说出这样的话。
她微微俯下身子,将桃木罐子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徒儿定不会辜负先生的嘱托。”
这个礼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沈商洛只知道这是母亲教给自己的,她说这是为人最为尊贵的礼节。
她也是第一次行此大礼,不过季老值得,自己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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