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文化人素来擅长面子工程，或许她心底已经用犀利的笔杆子怒杀我千百回，但至少在表面上，她还维持着相对优雅的姿态。

“倒是敏锐，”林心潺微微抬起眉梢，说道：“略有差异，但大致如你所想。”

“哎呀，谬赞了谬赞了！”我忙是谦虚道，又客气道：“你也不赖的，故事接龙这种高风险的玩法都敢拿出来用，换我可不敢，怕被玩家们带跑。”

“哦？学长，此话怎讲？”成曦装出一派儒雅的气质，将《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当作折扇使唤起来，腔调倒是装得有模有样的，可惜染成白金色的长发非常破坏气质。

她可能以为自己是魏晋时期的狂士，但在我看来，她更像是鸿胪寺接待的遣唐使，总有一股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山寨味道。

不过那又如何呢？道理永远不是站在发育更好的人那边的，而是站在拳头更大的人那边的。

“很easy的道理，”我试图摆脱这种文绉绉的走向，打出西学东渐的文化传播牌，说道：“像是大富翁这种gae，就算内容再怎么花里胡哨，也没办法超出既定的rule，但story接dragon的发展是can't预测的。actually，它本质上是一种无序串联式的creation。你可以随便编一个故事'shead，let欧尼酱来sho你接龙的效果。”

“哦，”成曦眼角微微抽搐，说道：“那就写一个《关于我的学长总想当我的哥哥而被我的亲哥哥埋进山里这件事》。”

我不禁失笑道：“哈哈哈，学妹啊，我们附近可没有山哦。”

“不成问题，附近公园有座假山的。”

“——”

如果我的记忆不曾出错的话，那座假山足足有两米之高，比我还高出半个脑袋。

相比一具深山老林中腐烂的尸体，还是一颗公园假山下挖出的人头更加恐怖。

“换一个吧，我不写恐怖故事的。”不是我吹牛皮，我连鬼片都是只看图解的。

“那就《关于我的学长总想当我的哥哥而被我的亲哥哥爱上这件事》。”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某个恐怖的猜想，问道：“那什么，你亲哥该不会是这个吧？”我说着举起一根手指，代表着数字1。

“那学长你是0吗？”成曦弯曲手掌摆出数字0，而我自然是摇头说道：“笑话，没爱过男人，我也不知道。”

“——”

这一刻，全场的女性都向我致以注目礼，我仿佛看出了尊敬的味道。

“学长，”成曦微微睁大眼眸，很是感叹地说道：“我班上的男生一提到这种话题，个个都是坚决否定的，你这个回答倒是超乎我的想象，你竟然没否定自己是同性恋的可能性。”

“哈，这就不懂了吧？”我故作高深地说道：“那些表现得抗拒或者恶心的男人，其实潜意识里是把自己代入到了女性——也就是受的一方，越是这种人越是有同性恋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