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可以不答应下来。”楚寒的嗓音有些低沉,黑眸凝视着那张执着认真的脸。
谢瑶的表情也随之一沉,缓缓摇头,“父皇明知我们有抗旨不遵的先例,却还是如此下旨,分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我们接旨,便相安无事。如果我们抗旨,父皇恐怕会雷霆震怒,惩治我们杀鸡儆猴!”
“最后,牧王的病还是一样要医治。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先答应下来。反正你我都知道,牧王的病并非是花栁病。”
楚寒沉眸,“本王不管牧王患的什么病症,你都不能去。本王这就入宫去见父皇,把事情说清楚。”
谢瑶拉住楚寒,正色道:“不可。我刚刚只是顺嘴一问,父皇不会不知道花栁病的危害。既然下旨让我前去,就已经打定主意让我给牧王治疗,你入宫也是无用,还会被父皇抓住机会,卸了你的兵权,得不偿失。”
“有没有用,要试过才知道!就算父皇不准,本王也一定能想到办法。总之,你记住一句话,本王不会让你去给牧王医治!”楚寒沉声开口,掷地有声。
谢瑶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轻浅的笑来,“王爷不必担心,有时候抵抗未必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顺水推舟反而能够起到更大的作用和更明显的效果。”
楚寒闻言,眸光立刻看向谢瑶,带了些探究,“你告诉本王,你打算如何顺水推舟?”
谢瑶高深一笑,“这个要根据实际情况而定。反正只是诊个病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父皇之所以下旨让我去,就是因为满京城的御医大夫全都束手无策,甚至连那个病叫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父皇如此信任我,我也不能辜负了父皇的一番信任。只是,万一到时诊出点别的问题来,希望父皇不要后悔让我过去才好。”
楚寒听着谢瑶自信满满的语气,眉梢微扬,心中的担忧竟是烟消云散了,“原来你早有准备。自从你散播牧王患了花栁病谣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父皇会下旨了吧。”
谢瑶不置可否,“我要让父皇,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确能够治疗很多疑难杂症,但我也可以有治不了的病。如果谁想把我当成神医,还想要理所当然的让我出手,失望的可能性会更高。”
一直以来,面对皇权她都只能被动接受。如果敢主动反抗,那就要面临严重的后果。
这一次,她要让所有人都看见,她是处于被动,但她也可以化被动为主动!
……
牧王府。
“滚!”
听见从牧王房中传出一声的这一声怒喝,院中的下人们全都吓的一个激灵!
自从城中传开王爷患了花栁病起,王爷的脾气就越发的暴躁!
轻则大骂下人,重则直接灭杀!弄得满府上下,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房中,楚牧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整个人仿佛暴瘦了十几斤,已经瘦的脱相了。再配上那副阴森冰寒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恐怖。
楚牧看着刚一进门就站住不动,仿佛自己是瘟神一样的下人,直接将手中的宝剑飞掷出去,将那下人刺了个对穿。
顿时鲜血迸溅,尸体仰倒在了门外。
院中那些下人见状,顿时吓的双腿发抖!如果不是怕逃跑会被立刻杀死,这里一个人都剩不下。
鬼将在外面看着,皱了皱眉,迈步走了进去,“王爷息怒。这已经是第七个了,若继续下去,府中的下人恐怕要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