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微微笑着。
“过奖,我只是胡乱做的。呵呵,让欧阳少主见笑了。”
“挺好的,‘昙花一现,只为韦陀’将这典故,隐藏在诗句里。阿遥,你莫要自谦。”
刚才,那首诗,只是我有感而发。稍微卖弄了一下文采,呵呵。
看着那尚未绽放的昙花,清风徐来,白衣飘飘。
欧阳少主,儒雅的扇着墨玉扇子,好看的嘴角勾起笑容。
“阿遥,若是有一日,我像那韦陀,忘了你,你会怎样?”
我看着面前,离我仅有几迟的欧阳少主。
这厮,又来戏弄我。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早已习惯了。
但是,我心中很是疑惑。欧阳少主,怎么就这般喜欢戏弄我那?难道,我长得欠戏弄么?
我面点微笑的看着欧阳少主,很是温柔的说着。
“我啊,也不会怎么样。我只会,将你统统忘光,视你为陌生的过客。”
欧阳克:“.......阿遥,你也太狠了吧?”
“我狠么?一点也不狠啊,谁让你忘了我,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我看着欧阳克,微微抽搐的嘴角,心中很是高兴,让你这厮嘴贱!
一旁的白衣仙子,掩袖偷笑。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昙花,淡淡的说着。
“欧阳克,聪明如你。你告诉我,若是,你是昙花花神。你会花费千百年等待韦陀一顾?还是,会陪聿明氏那短短八十年?”
欧阳克,那双如墨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我,嘴角泛着微笑。
“阿遥,我又不是女子,我怎会知......阿遥,那,你若是昙花花神,你会选谁?”
我正想开口,但欧阳克打断我。他扇动着扇子,微微含笑说着。
“阿遥,你会舍弃韦陀,选聿明氏,对吧?”
我看着手中的昙花,轻笑着。
“欧阳克,你果然聪明过人。没错,与其,求不得,到不如珍惜眼前。”
我站起来,理了理衣裙,看着那朵朵的昙花,轻笑着。
“其实,聿明氏是爱着昙花的,只是昙花她自己不明白而已。她,一心只系韦陀。即便,韦陀将她忘记,她也甘愿等他千百年,为他花开一瞬,只为君顾。”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
“千百年的等待,千百年的花开一瞬,只是为了换取君的一顾。而,千百年来,韦陀未曾相顾,未曾上心。而那聿明氏,只是一眼相见,便知昙花心中有悲伤。他,不是神仙,只是凡人。对于,一个凡人,一个四十年,已经是不短的光阴。而他,却用了整整二个四十年,看了昙花三眼,问的只是相同的话语。”
远处拂来几许清风,吹起我的衣裙。
“昙花,是痴傻的,只为韦陀一人痴傻。聿明氏最后弥留之际,也要帮昙花,了却心愿。那一句‘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不仅是送给昙花的,也是送给自己。若是,花费千百年的等待,是痴恋。那灵魂漂泊,不得净土,永无轮回的苦痛,又是什么?”
清风,吹起那白衣胜雪的衣袂,儒雅的公子,轻摇的扇动着墨玉骨折扇。
那如墨的眸子,专注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嘴角微微轻挑。
“阿遥,无论那苦痛是什么,那只是一个故事,一个不真实的故事。你要明白,在这人世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等待,受苦。对自己真正好的,永远都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看着面,这位白衣圣雪儒雅翩翩的白衣公子。
他那双墨色如宝石一般璀璨的眸子中,我竟然看出几许凄凉。
我心中明白,他欧阳克一直以来看重的只有自己。
他是,他母亲与他叔父欧阳锋私通的私生子。
欧阳锋,一直痴心于武学,不是很是关心他的私生子。
身为白驼山少主西毒家的传人,从小便受这非人常人的训练。
他,心中的孤独与孤苦,我是可以理解的。
或许,是自己前世曾经是个孤儿。或许,是我与他本是同一种人,从来不曾相信过他人,只是相信自己。
此时,那白衣仙子,打断我的思想,含笑柔声说着。
“二位,还是随我上山吧。”
跟着白衣仙子的脚步走着,我无意的回头看着那一片,正在等着花开的昙花。
我心中暗想着,你,用千百年的花开一瞬,等着你的韦陀,只愿他相顾。
而,聿明氏,却用万千年永永远远的苦痛与折磨,换取你与韦陀相遇,一世姻缘。
你的等待,是有限的,是值得的,是有果的。
而,他聿明氏的奉献舍己,是无尽的苦痛,是痴缠的痴念,是无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