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玄所问的自然便是王道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慧玄觉得自己似乎看到王雷在那一瞬间，双眼被悲伤填满，那种极致的悲伤带着深切的怀念，即使慧玄修行佛法心性过人，但还是在那一瞬间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难以走动半步。

不过这种悲伤很快便被王雷藏了起来，就好像根本不曾出现过一般，他笑了笑道：“师傅他……走了。”

走了！？

慧玄并不明白王雷到底说“走了”是哪一种意思，是离开了中州，离开了神州，离开了修仙界，还是离开了……

还有一个想法，是慧玄怎么也无法想到的，因为他是怎么也不会往那个地方去想的，所以他不明白，但却没有问，刚刚王雷眼中的那种悲伤并不是一般的，慧玄很清楚王雷与王道一的感情，不管王道一是去了哪里，但是只要王道一不在王雷的身边，那么王雷便不可能真的开心起来。

慧玄觉得自己应该转移一下话题，道：“不过真的没有想到，仅仅十年，你的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了，连我都吓了一大跳，刚刚的那只煞鬼实力已经达到了极为强盛的地步，如果不是你出手，恐怕我这个时候就已经倒下了。”

王雷笑了笑，道：“刚刚的那只煞鬼虽然说挣开了肉体的束缚，一身实力突飞猛进，不过与我们十年之前遇到的那只煞鬼相比，这只煞鬼还是挺弱小的，又被你的佛法削弱了实力，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想要对付它便要显得难了许多，不过慧玄你也做得很好了嘛，仅仅十年，你对于煞鬼的那种天生的恐惧便已经完全克服了，真的很不错。”

想起十年之前初次面对煞鬼之时自己心中的恐惧，慧玄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说来惭愧，为了克服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当初我也是经过了一番苦练，不过我始终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我会那么惧怕煞鬼，现在看来似乎很难理解，尤其是在我克服了那些恐惧之后。”

王雷深深地看了慧玄一眼，那眼中的沧桑让人感觉十分陌生与意外，这是十年前的王雷所没有的，慧玄不由得想着王雷这十年里到底都是经历过了一些什么，不过紧接着让慧玄在意的是，王雷在听了自己的话后露出的那种似乎是看透了一切的眼神，难道他知道自己会对煞鬼有那种亲切与恐惧心理的原因？

想到这里也觉得是不可能的，因为知道原因的应该只有自己的师尊长辈，不过他们都什么都不愿意说出，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自己所在意的事情才会一直都找不到答案来。

想到这里便听王雷问道：“不过你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样的一个地方呢？”

想到这个事儿，慧玄便也不由得沉默了下来，然后想了想，觉得也有必要提醒一下王雷，便对王雷说道：“你来到中州城应该不久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近来中州城内连连发生的血案？”

王雷听了也是面色一凝，点了点头道：“确实，似乎是因为有谁出手，将几个家族的人屠杀了个干净。”

慧玄叹了口气，道：“但事实上并不只如此，那些人身体里面的血液都被吸干，而且其中一些地方十分诡异，所以我们怀疑是巫族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