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对面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或者说,根本不是人
一头乌发不扎不束,松散随意的飘在两际,五官犹如被挤成一团的宣纸,极度扭曲可怖
眉色浅淡的若有似无,却偏偏斜飞入鬓,隐在了墨发里。
而那双眼睛,就仿佛在这褶皱的宣纸上,开的窟窿
眼周的皮肤像是被缝合了一般,皱成一团,只在那洞开的窟窿中,有一点漆黑的暗光,朝沈长歌望来。
那鼻子就仿佛被谁打过一般,无骨无形,干煸的贴在那张惨白的脸上。
但就是在这样一张脸上,却偏生长着艳色如绯的唇
唇形精巧,仿佛只要唇角勾一勾,那朱红色的一弯便能让万物失色
这样一张脸,完全看不出时间的痕迹,很难去猜面前之人到底是年方几何。
沈长歌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她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从后背生出一丝凉意,赶紧垂下眼来极力克制着。
那男子也将沈长歌的样子尽收眼底,他瞥向手上的玉佩,声音飘忽:“沈小姐这么说也对。”
沈长歌顿了顿,不卑不亢道:“我既然来,自然是带着足够的诚意。听我的丫头说,这玉佩可换一座府邸”
对面的人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语气极淡:“难道沈小姐还不知足”
什么叫还不知足以她现在的状况,要一座府邸毫无用处
沈长歌挺直了身子朝他望去:“我不要府邸,我只要一百两现银和一家铺子,不论做何生意,只要能入账即可。”
“呵。”男子突然轻笑出声,目光懒洋洋地轻扫过玉佩,最终落在她身上。“你这小鬼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沈长歌被看的一凛,仿佛有冰凉的水蛇游动过她背脊,最终盘在了脖颈之上。
语气恣意而又凉薄,像是淬了毒的冰刃,冒着寒凉的毒气,随心所欲又不容忽视的轻扫过她得面庞。
沈长歌想起方才自己进来之前听到的哀嚎,眉心一蹙,恭敬道:“我说了,我很有诚意倘若您这次能帮我一把,日后我必 报恩,可若是。”
话还没说完,长歌只觉得眼前一晃,那男子竟瞬间来到了她面前
他鬼魅般俯下身子,白皙而修长的手指,鬼爪一般轻抬起她的下巴,迫的长歌不得不对上了他的视线。
“若是,不帮你呢”
清冷的声线从面前划过,,长歌只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几乎忍不住要颤栗起来
这男人威压太强,她居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