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长歌又是被浓烈的中药味唤醒。
自从沈长歌中了蛊毒,每一日都要服下未陌亲手调理的解毒药,然而喝不惯中药的她对这种味道甚是敏感。
“陌陌,你这手艺是跟谁学来的?若没有你,这毒想解可要废些功夫。”沈长歌的蛊毒发作,至少要难受上三天有余,如今依旧面色苍白,只有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带着神采。
未陌不知道沈长歌何时醒的,正背对着她扇着滚烫的药闻声一愣,随即笑眯眯的把药给沈长歌端了过去:“小姐您醒了,快趁热喝了吧。”
待沈长歌伸手接过药,未陌才眨着纯澈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小姐忘了奴婢经常被辛总管差出去办事?有时候会经常去药铺取药,结识了好些大夫,再加上奴婢从小就喜欢医道,多看多听多学自然就知道一些。”
沈长歌将那苦涩的药喝尽眉眼一挑:“你倒是个上进的小丫头。”
未陌傻呵呵的笑着接过瓷碗,:“那也是小姐有本事用那玉佩换了钱,不然光有这药吃不好饭也调理不好呢。”
“是啊,昨日的事相爷没有罚小姐,后厨那些趋炎附势的丫鬟婆子都意识到小姐不比以前,今个送来的饭里还加了两个菜呢。”青竹端着洗漱的热水进门,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快意。
沈长歌听罢眼神一深,她在这相府的地位之低,早已经是府里习以为常的事情,即便此次那个便宜老爹没有罚她,但那些欺压惯了她的奴才们也不会因此就要来讨好她。
思及此,沈长歌只柔柔道:“未陌,今日天气不错,咱们就在院子里用餐吧。”顿了顿又说:“去把后院那个经常晒太阳的花猫引过来。”
未陌端着瓷碗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小姐的话,总是没错的,只抬脚向那猫咪寻常呆的地方走了过去。。
不一会,庭院中央摆了一个木桌,没有精致的雕花却也是看上去干净舒服。这暮落庭的日子终于是比往日要稍好了一些。
沈长歌一头青丝只用一根白色丝带随意束起,一身素色的陈旧衣衫被洗的泛白,她看着未陌使尽力气按着怀里不停挣扎的花猫,只忍不住轻笑:“陌陌,你连个上了年纪的猫都制服不了吗?”
未陌哭丧着脸道:“小姐,您莫要小看这畜生,劲可大着呢。”正说着却哎呀一声放开了手:“这孽障!竟敢抓我!”
“不用去抓了。”沈长歌制止住又要去抓野猫的未陌,夹了一块鸡肉朝那窜逃的老东西扔了过去。
“小姐,你这是……”青竹有点不忍,她们虽说有钱了,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如今这后厨刚改善了一点她们的伙食,这一块鲜美的鸡肉就给了这花猫。
沈长歌没有说话,而是玩味的看着那野猫,野猫脱离了未陌没跑几步,看到一块鸡肉挡住了自己路,瞬间刹住了脚步。
它用那双狡猾的猫眼带着警惕性的朝沈长歌一行人看了看,再三迟疑之后将那块鸡肉叼进嘴里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