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笑了。”

董月看过去，“娘刚才哭了？”

“没有。”

“为什么说娘笑了？”

“刚才娘的脸很长，爹都害怕了。”

“是吗？”董月发现孩子很敏感。

有的时候看起来和平常孩子一样，很多时候她的心思过于细腻和紧张，很多事情看到不说出来，这样的孩子让人看着心疼。

她到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尽量表现出自己对孩子的善意，孩子的紧张让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原主记忆中，对这个孩子有些亏欠。

原主不被认可，连带孩子遭到很多不公平的对待。

孩子处处表现出谨慎，有时还是下意识的讨好。

她不想看到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有这种心态。

如果是一个经历太多风风雨雨的老人，遇到事情的时候想要平息一些事，退让是不让问题放大化，她能理解。

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残忍。

如儿看到娘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低头，喘气都变得小心。

董月摸着女儿的头发，“娘的如儿就是不一样，连这个都你看出来了？”

“娘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可是......”

“娘不想把你当成一个孩子对待，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朋友之间无话不说，我觉得这样更好。”

“可是？”

董月顺势拉着女儿坐在地上，“你知道娘为什么要让你读书吗？”

“出人头地。”

“不是，娘是觉得读书会让你增长见识，让你不轻易被人欺负，能让你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不会悲天悯人，而是想怎么脱困。

娘知道很多人都觉得女儿是嫁出去的女儿，是赔钱货，娘不这么觉得，在娘的心中，如儿是最好的，你长大后，只要不违背做人的底线，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快乐，没有必要太在乎被人的目光。”

“......”如儿似懂非懂。

“很多人觉得女人要嫁人，要生孩子，要伺候好一家老小，娘不这么觉得，如果没有遇到喜欢的人，一个人过一辈子，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遇到喜欢的呢？”如儿反应快。

董月楞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如儿太小，她都以为如儿有喜欢的人了。

“遇到喜欢的不要松手，如果努力过后，还不能如愿，就大方的放手，努力充实自己，等到哪天那人哭着来到自己跟前忏悔，说当年自己的有眼无珠。”

“噗——”如儿笑了。

董月以为孩子不懂，没有太多在意，抬手刚摸着她的头，忽然如儿蹦出一句话，让董月傻眼。

“娘，你是想让爹来忏悔吗？”

“呃.......”

这熊孩子，谁家的，怎么这么聪明。

刚才还在检讨自己，当娘不合格，现在，被自己打脸了。

“我知道娘不喜欢爹。”

“？”

“娘看爹的眼神，和看刘林一样。”

董月不想继续听女儿说下去了，趁着休息时候，用树枝在地上写字，“来，娘教你认字。”

如儿来了兴致，忘记刚才的话题。

董月在地上写下‘刘如’两个字，“如儿，这就是你的名字，娘从你的名字开始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