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时候,敌我双方的士卒,将领的脸上,都看不出任何畏惧,眼神之中只有敌人,每一个人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挥砍下手中的战刀。
“杀奴!”
挥舞着三尖两刃刀的史进,坐下火枣骝纵横飞驰,所过之处,根本无一合之敌。
“贼将授死!”世袭猛安的统军大将,乌林答泰欲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此人天生神勇,手持一杆长矛的他,曾在灭辽之战中,一人砍杀辽人百骑。
“锵!”
史进手中长刀斩出,刀矛碰撞,发出阵阵镔铁交鸣之声。
“死开!”战不数合,史进冷笑一声,刀锋一转,一个连续快速疾刺,趁对方收矛格挡之时,凌空一刀斩落。
二人战马错身而过,战刀滴血,马背上的乌林答泰欲惨嚎一声,脖子上一刀血花喷射而出,充满不甘的一头栽落马背而死。
“挡我者死!”
面色冷峻的史进,纵马飞驰,手中长刀上下纷飞,刀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而另一边的完颜宗翰在儿子设也马,以及一队亲卫的护卫下,与呼延灼的常胜军骑,双方人马,并没有过多言语。
“杀!”
一声长啸,战马奔腾,战刀挥砍,一时之间,人仰马翻,血花飞溅。
一番厮杀之下,悍勇的呼延灼浑身血迹,神情萎靡的控制着战马的他,左右早已经没有一个站立的军骑。
而他的面前,至少倒下超过一千具尸体,以及无数倒地的战马。
鲜红的血液,把大地都染成通红。
这个时候,金军统帅完颜宗翰父子,也不知道被谁人所杀,双目圆睁的完颜宗翰,仰面躺在血泊之中,脸上还保持着临死前那不甘的狰狞表情。
马背上的呼延灼,举目四望之下,眼看战局已定的他,一手捂住流血不止的腰间伤口,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最终因为伤势过重的他,再也支撑不住的晕厥在了马背之上。
“呼延将军……”
而另一边战场上的天佑营的统制厉天闰、副统制李雄,为阻挡金兀术的突围,毅然率领着血肉之躯的步卒,硬生生的挡住了金兀术的铁浮屠步伐,为后续各营围杀,他们不惜生死。
然而,付出的代价却是天佑营一万五千名将士,几乎全军覆没。
包括统制厉天闰和副统制李雄,皆战死在战阵之中。
同样铁枪营的两名副统制,金琮、刘诜也在围攻铁浮屠的战事之中,被铁浮屠的连环战马冲撞,拖曳跌落马背,死于战阵之中。
金枪营的徐宁、杨雄,陌刀营的关胜、宣赞、郝思文,也是死伤惨重,人人皆负伤。
当秦烈亲率玄机亲卫营杀入战场,前军战场上,留下只有遍地的尸体。
藤甲营和忠勇死伤过半,存活下来的董先、魏定国、单廷圭无不是浑身浴血,身体都在打着摆子。
“来人,立即把几位将军抬下救治。”秦烈扬声吩咐一句,其余各部继续战斗,尽早结束战斗。
事实上这个时候,虽然偌大的战场之上,战斗虽然还在持续,但实际金军已经彻底失败。
金兀术统率的铁浮屠全军覆没,但也给金兀术赢得了时间,让他得以与银术可会合,再一次率领千余骑兵,杀出战场。
而被他抛弃的完颜宗翰父子,以及十几万金军将士,则永远留在了玉河战场。
汉军万户韩常父子,以及所部八万汉儿军,死伤过半,余部在万户胡清、李邺的率领下,战后向宋军投降。
契丹部的耶律余睹,率领两万余辽军人马,第一时间撤出战场,逃离幽州,跃过长城往塞外而去。
来援的金军在完颜宗干、完颜杲率领下,被岳飞、吴玠率领的兵马挡住玉河十里外,双方大战一昼夜。
死伤过半的完颜宗干,望着如山岳一般的岳家军阵,不由感慨道:“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黎明时分,完颜宗干、完颜杲不得不率领剩余的四万人马撤退而去。
至此,激战一天一夜的幽州决战宣告结束。
天亮之后,秦烈收拢各营人马,开始打扫战场。
而这时斥候营来报,得知幽州守军已经连夜撤走。
“邓飞、杨林你二人各率五千人马,迅速进驻燕京城,整顿治安,稳定民生,本王希望入城之后,看到的是一座祥和安宁的城市。”
已经一夜没有睡的秦烈,眉毛上染上一道白白的冰霜,肃穆的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情。
“末将领命。”邓飞、杨林躬身接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