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唯冰爬到灯火大师的脚边，哭着摇火灯大师的脚，强调道：“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啊。”

“唉！”

见灯火大师不理她，杭唯冰又跑到那副影像旁边用力挥洒着拳头，想打死那个女人。

影像却如烟消失，拳头全都落在空气上。

嘶声力竭的叫喊声从她嘴里发出来。

“啊～”

亦正亦邪的神色在她脸上不停地交替着，杭唯冰双手挤压着头。

头好痛，感觉有个人在她头颅里不停地拔着她的脑神经。

“华胥成引，乱世成殇，南柯一梦，镜中水花，何必挂怀。”

火灯大师的身影在这段声音中消失。

过了许久，杭唯冰才渐渐平静下来，像失去灵魂的傀儡，双眼无神怔怔地望着步青莲的尸体。

尔后她一步一步靠近步青莲的尸体，最后在他身边蹲下，双眼空洞地往地上抓一把土撒在步青莲的身上。

一把又一把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就像是一具机械不停地工作。

不知道几个时辰过去了。

杭唯冰木纳地低头望着那双已经不忍直视的手。

长长的指甲里面装满了黑色的泥土，手背上伤痕累累，被石头尖锐的一角划得面目全非，就像是给九宫格子。

只是这个九宫格子还在哭泣着血，落在地上将黄黄的土染成了黑色。

“步青莲，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给你道歉，只是道歉后你一定要原谅我哦。”

“步青莲，如果我们再遇到了你还会爱我吗？”

杭唯冰一步一步正走向前面那条蜿蜒的长河，一步一步走向河的深处。

任由河水蔓延过她的脖颈，下一秒河水钻进她的七窍中，猛地一翻身张开双手，身子不断向下面沉去。

真是可笑，说爱他的是她，说恨他的是他，最后杀死他的人竟然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