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无益,贺岳再一次离开之后就真没回去过了。但和贺长空的联系还是有的,贺长空上了小学之后,贺岳有朋友在那所小学任教,听说该校搞了个交笔友的活动,贺岳主动成为了贺长空的笔友。
当然没用平时用惯的字体,就这么装作一个陌生的叔叔跟贺长空保持书信往来大约到贺长空小学毕业。当时小小年纪的贺长空写信就有点像小大人,说的基本是一些学习上的事,只偶尔说妈妈对他寄予厚望很严格,说自己要加倍努力。贺岳从信中也从来没看出来过贺长空过得不太好。
再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换工作换了地址导致联系不上,还是因为孩子到了青春期不愿意再写这种东西了,就这么停了。
一停就到了现在。
沈雁鸣听完,心情从卧槽到唏嘘,最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头没尾地扯了句:“教授说我太冲动,自己不也这么直接地把这些事告诉我了……”
贺岳喝了口水,笑道:“我有说过我说的是真的吗?只是故事而已。”
沈雁鸣:“……”至少那张亲子鉴定应该是真的吧,贺岳又不知道自己会过来,还能提前伪造不成。
贺岳又问:“我说的这些,能够给你帮助吗?”
沈雁鸣摇了摇头:“其实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心态特别崩就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爸爸是个有道德污点的骗婚gay,怎么说呢,别人我是不知道,但我自己就算嘴上怎么嫌弃我爸,也会觉得爸爸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英雄……也许空哥心中的爸爸也是很高大的吧,就这么崩塌了,肯定受不了的。”
贺岳沉默了良久:“你是个好孩子。说实话我已经很多年没和长空接触过了,我并不知道他现在成长成了什么样的人,所以我没办法给你什么建议。但按你说的,如果你回去告诉了他这些,他可能会有新的心结,你能懂吧。”
沈雁鸣想了想:“懂。”以为的爸爸其实不是真的爸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爸是谁……想想也太惨了。
外头有敲门声响起。“可能有学生找我,”贺岳往门外喊了一声,“稍等。”
沈雁鸣站起身来:“谢谢贺教授,我应该还是会跟空哥说的,就算他可能会难过,但这种事他不应该被蒙在鼓里。”毫不夸张地说,现在沈雁鸣想到贺长空那个便宜妈就感觉很烦,原先对她还有点同情,现在完全无了,他只想让贺长空能尽快从这些垃圾事里脱身。
贺岳点了点头。
沈雁鸣又道:“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您。”
贺岳:“不留下来吃饭吗?”
沈雁鸣:“不了,赶着回去训练呢。”
贺岳:“真是上进的孩子,希望你们比赛取得好成绩。”
沈雁鸣抓了抓脑袋:“一定。”
说完沈雁鸣要走,贺岳想起了什么,拦住了他:“留个联系方式吧。”
沈雁鸣当时说得挺肯定,说一定会和空哥说,实际上临到了要开口了,又有点怂。过两天又要比赛了,这个节骨眼说不好吧,要不过两天再说?
万一贺长空心态更崩就不好了。倒不是完全考虑到比赛,如果再次心态不好比赛输了,对贺长空又是一记重锤。
沈雁鸣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在浴室里冲了多久,久到贺长空都觉得有问题了,过来敲浴室的门。
猛地听到敲门声,沈雁鸣吓了一跳:“好了好了!”
沈雁鸣关了花洒,匆匆擦了身子套了衣服跑出来,贺长空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怎么在里面待那么久?”
沈雁鸣已经决定比赛后再说这事了,正想转移个话题,他灵机一动,他带着浑身湿漉漉的水汽挂到贺长空身上,轻轻咬了一口贺长空的喉结:“在里面干坏事了。”
说完感觉耳朵有点烫,沈雁鸣低下头,自己捻了捻耳垂。
其实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贺长空注视着的时候,忽然就想干坏事了。
83、是零是一
想到是什么坏事,贺长空脸有些发烫。他刚靠在床边翻书,沈雁鸣就在一墙之隔的浴室里。
贺长空把手搭在沈雁鸣脑袋上,没接沈雁鸣那句话,而是问:“不是说有事跟我说?”
沈雁鸣在洗澡时已经改变了主意,决定过段时间再提,这会儿便暂时没提起,改口道:“也没什么特别要说的,就是希望你比赛放松去打就行了……”
说到这他有点语塞,本来他虽然是油嘴滑舌的,但正经安慰人的时候倒是很容易词穷,而且他该怎么说呢?
说输了也没关系?不不不,输了太有关系了。不是他只顾比赛输赢不顾贺长空心情,而是他知道贺长空自己也不会愿意甘于堕落,他要是这么说,其实是对贺长空的看不起。
但是说什么“我相信你能打好”“我等着你带我飞”这种话又不知道会不会给贺长空增添压力。
沈雁鸣很是苦恼,安慰人真是一门学问。
还不如实际行动有用。
沈雁鸣干脆不说了,推了推贺长空,做了个拿枪的手势,对着贺长空biu了一下:“你被我击中了。”
“嗯。”贺长空倒也十分配合地往下一倒,身子陷进床里。
沈雁鸣爬到床上来,居高临下看着贺长空,兴奋地搓手手:“现在你被我绑票了……我要对你干坏事了!”
贺长空其实本来还想趁着两人聊天谈话的时机跟他说说自己当了几天名侦探的发现,眼下这个时机显然不合适——沈雁鸣在这儿兴致勃勃的,他突然说些别的未免太不解风情。
贺长空:“那么请问绑匪先生,你要做什么?”
沈雁鸣伸长了手去把床头灯一关,回来跨坐在贺长空腿上,借着黑暗,手在他的人质身上很不老实地摸索,摸到一块发硬的地方:“怀疑你身上藏了不该藏的东西,让我检查一下。”
沈雁鸣说的台词简直就是影视剧里要轻薄妙龄少女的猥琐山贼才会说的,然而他说的时候声音哼哼唧唧的,一点都不像个坏蛋,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被人轻薄的那一个。
说着沈雁鸣就开始卖力帮贺长空检查,检查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两人的小兄弟贴贴,沈雁鸣用小臂撑着床塌着腰蹭着,没一会儿就感觉没什么力气了。
这人质果然只是卧薪尝胆,先前只是假意顺从,等绑匪没力气了,他就反过来把对方压倒。
结果作为人质的贺长空先帮沈雁鸣弄出来了。
贺长空有些惊讶:“不是说洗澡的时候弄过了吗?怎么还这么多?”
沈雁鸣喘着气:“……因为我强。”
贺长空抽了张纸擦干净手,又听沈雁鸣说:“好吧,我刚才是骗你的,我没有在浴室里干坏事。”
说完沈雁鸣继续动手动脚,似是不甘示弱,最终也把人质先生弄得缴械投降了。
两人各自侧卧着,面对面抱在一起,沈雁鸣把脑袋搁在贺长空肩上,用如蚊哼一般的声音道:“继续吗哥哥?”
贺长空:“嗯?”
沈雁鸣也不知道贺长空是真没听懂他什么意思还是故意逗他,他深吸一口气,又说:“我其实……我偷偷买了润滑什么的,就放在你衣柜下面第三个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