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爷虽然常年一个人开火做饭,但厨艺只是一般,张浩也差不多,做的饭菜仅仅是能入口而已。
于是,两个厨艺都半斤八两的人凑合着做了一道红绕兔肉,再从菜地里摘了几棵白菜来炒,一荤一素很快就齐活了。
将做好的饭菜端到院里的茶棚下,接着老山爷又进木屋拿出了一瓶酒和两个玻璃杯。
“来,小子,今天中午咱爷俩喝几杯。”
酒不是什么名贵好酒,而是在本地有着很久历史的传统特色米酒,长乐烧,16块钱一瓶,由于价格比较亲民,口感也还算醇厚,当地山民平时都喜欢喝这种酒。
当然,也有价格比较贵的,不过那种酒一般只有在请客宴席的时候才会买,像其他五粮液酒、茅台酒反而在当地不那么受欢迎。
斟满酒,两人互相碰了下杯,张浩小抿了一口,52度的高度白酒,有点冲。
“咝…好久没喝过家里的米酒了,真给劲。”
老山爷豪饮了半杯,却面不改色,看着他鄙视道:“亏你还好意思说在大城市混过的,这点酒都受不了。”
说着便自顾自的夹了一块黑乎乎的红烧兔肉塞进嘴里,“咦~这兔肉虽然颜色有点难看,但没想到味道还挺香的。”
“看来最近我的厨艺又有见长了啊。”
张浩闻言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老山爷的自卖自夸,也夹了一块兔肉送入口中,确实鲜香味浓的,没枉费他偷偷把做饭的水都换成了灵泉水。
要不然以他们爷俩半桶水的厨艺,今天这盆红烧兔肉虽然不能说被糟蹋了,但也肯定不像现在这么好吃。
张浩举起酒杯,“来,老山爷,再走一个。”
“好酒好肉,当喝!”
正所谓有山君但游,有酒君但饮,在这竹林声声,鸟鸣啾啾的深山幽谷中,一老一少吃着野味,喝着小酒,唠着家常,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或许是难得有后辈陪自己喝酒,老山爷今天的酒兴格外的浓,大半瓶长乐烧几乎都被他下了肚,没一会就有些喝高了。
见此,张浩赶紧劝住还想再喝的老山爷,然后将其搀扶进木屋里躺下休息一会。
喝酒要适量,尤其还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不过他多少也能够理解老山爷的心情,毕竟老人常年自己一个人生活,要说不感到孤单那是不可能的,现在难得有人作陪喝酒,岂能不喝个尽兴。
张浩以前的酒量其实也一般般,不过现在身体素质好了,酒量也提高了不少,加上喝得比较慢,所以他倒是没有喝醉,只是有些微醺而已。
安置好老山爷后,又将两人吃剩的饭菜倒给大郎和大妞吃,这两只大狼狗老山爷可是把它们当做儿子女儿养的,可不能让它们饿着。
简单收拾了一下碗筷,张浩呆着无聊,便出了篱笆小院,打算在山谷里转转,顺便醒醒酒。
这片山谷处于两座小山之间,长达两公里左右的山涧土地上聚集生长了一片桫椤树林,或高或矮,几乎都是老山爷这些年亲手精心培育出来的。
张浩走到其中一棵近三米高的桫椤树下,高大树干彷如一把撑开的大罗伞插在地面上,树干表面布满了鳞片状叶痕,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
簇生于茎端的大型羽状复叶有如华盖遮顶,微风吹拂,形如凤尾随风起舞,煞是好看。
其实这种号称与恐龙同时代的古老蕨类植物,除了有重要的科研价值外,现在也有人把开始它当做园林观赏植物来栽培了。
至于传言说用它的树根煲汤喝可以起到防癌治癌的效果,那就完全是在瞎扯淡了,反正他以前是从没见过老爷子拿桫椤来做药材的。
桫椤是靠长在叶下面的孢子繁殖的,这棵树正好已经形成孢子囊群了,张浩就随手撸了一小撮撒到葫芦空间里。
这些孢子能否在空间里长出幼苗来他也不在意,毕竟这桫椤只能看不能吃的,他也没有恐龙需要这种树来喂养,要不是看在其比较罕见的份上,而且可以丰富空间里的生态种类,他才懒得移植呢。
信步在桫椤树林中,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蕨叶,在林地上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山涧的溪水叮咚作响,偶有几只艳丽的蝴蝶飞过,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和原始。
张浩顺着一条小道,爬上山谷右边四五百米高的山顶。这条小道估计是老山爷天长日久下踩踏出来的,没有荆棘杂草拦路,所以还是比较好走的。
山顶上山花朵朵,乱石散布,其中有一块两米高三米宽的巨石最为显眼,伫立山顶,耳边隐有水流轰隆声传来。
爬上巨石,站在山顶最高处,入目只见距离这座山谷不远处,隐于茂密的阔叶林中,有一条垂直跌落,如白练般的瀑布从30米高的悬崖上飞流直下,急速水流在半圆形峭壁上“跌打翻滚”,犹如困兽搏斗,发出轰隆怒吼声。
正因为如此,当地村民都管那座悬崖为虎跳崖,瀑布则为虎跳瀑布。
而且据嘉州志记载,昔日嘉州境内也的确有山君出没的踪迹,甚至在民国时期仍旧有山民惊心动魄的猎虎故事流传。
当然,凤鸣山脉以前大概率应该是没有老虎的,反倒是云豹这种生物前些年还有进山的山民亲眼目睹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