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在山涧边休息,我突然想起有个地方不对劲,蛇信子是分叉的,刚刚我拿绳子套过去的时候明明是一整条猩红色的舌头,于是我又攀到巨石底下,仔细观察那砍断的舌头,这条舌头足有两米长,有成人手腕粗,但是舌尖部分很细,我拿刀拨弄着,终于在离舌尖大约五十公分处发现了端倪,这确实是蛇信子,只不过开叉处另一半被砍掉了,应该是这蛇以前伤人时被砍断的,不过那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想来今天我们能顺利得手也真是幸运。
那巨石底下有个碗口粗细的洞口,蛇信子就从这个洞口里探出来的。这么长的蛇信子,那蛇的体积怕是也大得惊人。
“那蛇是不是就躲在这洞口里边?”刚刚爬上来的吴邪气喘吁吁地问道。
我贴近洞口边听了听,说:“现在还不能确定蛇的具体位置,只能将这洞口扩大,钻进去一探究竟了。”
吴邪点了点头,下去把他的那个大背包拽了上来。那背包里简直就是一个盗墓贼专用百宝箱,我不禁“啧”了一声,吴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那个......有备无患,有备无患。”
我暗自好笑,拿了根短镐开始打洞,这岩壁土质并不十分坚硬,没过多久我们已经凿出了半米长可容一人探入的洞口。
“小哥,你有没有发现这个老鼠洞特别规整?像是……”
我应声道:“嗯,用金刚石钻机打的,所以,早就有人知道这个入口了。”我捻了把土抡了一下,接着说道:“看这洞里土的成色,应该就在不久前。”之前小张打听到甘肃死的那批盗墓贼,应该会有关系。但是有一点很矛盾,如果人多的话,根本不会被一条蛇吓跑或是全部咬死,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们后来放弃了这个入口呢?难道这洞里还有什么其它致命的东西?为什么我跟吴邪没有碰到?
我们继续向里挖着,挖到一米左右的时候,挖进土里的镐子发出一声“叮当”脆响,我们赶紧将周围的土挖开,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堵石墙的一角,墙上还有一个规则的圆洞口,里边黑漆漆一片。
我贴到石墙上仔细听了听,能听到一些细小微弱的“嘶嘶”声,蛇就在石墙里边。
吴邪在外边喊了几嗓子,见我没回应就也钻了进来,爬到我身后,举着手电,问道:“小哥,发现什么了?”
“石墙。”我边摸索着石墙上的浮雕边说道。
我侧过身,吴邪挤到石墙边上,用手电来回扫着墙面,赞叹道:“这墙是汉白玉的,汉白玉虽质地较为坚硬,但是雕刻起来却是脆弱易碎,这面墙上的雕花走线如此精细流畅,当年的能工巧匠们精湛的技艺,放到当今社会,恐怕能与之媲美的也寥寥无几。只可惜……”
吴邪后边的话没有说完,我知道他在惋惜什么,每一处巨大的墓葬群,无一不是由无数冤魂和累累白骨堆砌而成。吴邪和我一样,对此深恶痛绝。虽然他还没有告诉我来这里的目的,但我隐约觉得是与我有关,与“终极”有关。
吴邪敲了敲石墙,说:“既然拓本上的暗语示意入口在这里,那一定有可以打开这堵石墙的机关。”
“你退出去,我刨开雕刻周围的土看看。”我说。
吴邪想了想,说道:“你沿着石墙朝左边挖,我挖右边的。”
我摇了摇头,总觉得石墙后边有什么危险,否则当时那伙盗墓贼不会轻易放弃的。随即指了指露出来的浮雕,对吴邪说道:“看看这露出来的雕刻图案,弯弯曲曲地不知道刻的什么,现在不能确定石墙到底有多宽多长,只能根据雕刻的走向挖开看看再作判断。你先出去,现在这样卡着谁都动不了。”
吴邪这才意识到我俩卡在狭窄的盗洞里,根本施展不开,更别提挖土了。二话没说使劲向后拱去。
待吴邪出去后,我沿着雕刻上下左右方向开始挖起来,这样下铲容易导致盗洞坍塌,所以每挖一下都要控制好方向和力度,很久之后,才在石墙边上的盗洞空间扩大到勉强能容两人坐着,能大概看出石墙上好像刻的一种花的图案,我仔细想了想,竟然是摩诃曼殊沙华!这里难道跟长白山的青铜门有关系?我忙将吴邪喊了进来。
“小哥,挖出什么了?”吴邪爬到石墙边坐下,随手递给我水壶和压缩干粮。
“你看看这图案。”我边喝水边说道。
“咦,这是彼岸花,谁会在墓道里刻这种花呢?这花寓意可不吉利。”吴邪将矿灯提到石墙边上,皱着眉头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花在梵语里寓意开在天界,古人向往长生,刻在这里也不奇怪。”我说。
“连梵语你都知道?”吴邪看了我一眼,从兜里掏出一把猫眼手电,又去研究墙上的雕刻了。他眼睛里微微燃起的光亮,让我有些暗自欣喜。
我打开压缩牛肉,正嚼得起劲,吴邪突然大叫道:“小哥,小哥,快来看!”
我忙凑过去,看着他手指的地方,猫眼手电的强光照射下,能看到在摩诃曼殊沙华最下边挨着根茎的两片花瓣上,各雕刻了一行小字,字迹跟周围花瓣的雕痕比起来,特别浅,汉白玉在灯光照射下会反射出无数金星,这样细小的雕痕几乎难以发现。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刻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吴邪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