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径不等她的回答,抓住她吻了过去。
就连朱彩彩都能明白到叶翘绿这等粗神经不能用温吞方式,叶径哪能不知。他在等待时机。
叶翘绿的细腻表现在情感之外。儿时凭着一个武侠片,就自以为喜欢上了罗锡。
社交在她的理解中是十分浅白的,喜欢谁就和谁玩。从不花时间在人际关系的弯弯绕绕上。遇到不友善的人,她耿直地回之。
过去的几年,施与美电话打得多,他都应得简洁。
施与美叹道:“妈妈从小对你嘘寒问暖,你的性子还不如单亲家庭长大的小绿开朗。”
“父母恩爱/的家庭也不一定能生出她这样的。”
其实,他和她都不合群。
别人道他是天才。天才多孤僻。
她也有天份,却是以另类的自信潇洒独行在世界。
前几年邹象说她傻,近两年倒改口了,评价为:“大智若愚。”
在世二十六年,叶径只遇过这样一个叶翘绿。
她很聪明,也很单纯。
他看着她欢蹦乱跳向他奔来,掉进一个坑,好不容易爬起来,“扑通”一下,又进去另一个坑。
坑越来越多,她跌得晕头转向,离他越近。
——
叶径将叶翘绿压在黑色镜子。
她吓得双手抠在凉凉的镜面,却抵抗不得。
嘴边是他充满攻击性的气息。或许这就是朱彩彩所述的男性荷尔蒙。
势如破竹的侵略让她兵败如山倒。
她的指甲在镜面划出一声尖刺的噪音,接着双手就被他单手扣起。她已经无法思考,唇瓣被他咬得又疼又麻,脸上热烫烫的。动了动手指,碰到了他的掌心,引来更火热的探索。
之前她对他的强吻只觉是啃鸡腿,正在感受中的这个亲热却像极了册子里的男女。
两人呼吸交叉在一起,喘气间带着暧昧的促音。
迷蒙间,她掀开眼见到斜上方的镜子倒映出了他的身影。然后,她手腕的钳制骤松,她顺势搭上他的肩。
嘴中舔到有血的味道。
叶径停下亲吻,亲昵地将鼻尖蹭了蹭她的脸,“比起你强吻我,这回舒畅多了。”他声音很哑,令她想起他变声期前的嗓子。
她抬眼,只见他唇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他凤眸墨黑,盯着她的眼。
她拭了下他的伤口。
听朱彩彩说他喜欢她,但她迟迟等不来他的告白。不晓得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在爱情面前是不是也爱端架子。
不过,如今新时代了。叶径轻薄她,那她能反轻薄。他不来告白……她可以强行把他拖上山。
想到这,她温柔地拭伤变成了粗鲁地搓揉。
叶径“嘶”了一声。
叶翘绿收回手,“好了,我强吻了你,你也强吻了我。我们要来谈一谈了。”
他抚了下唇伤,再看她。
她腮色桃红,艳唇水润,一副惨遭蹂/躏的可爱样,却摆出了正义凛然的表情。
叶径深深吐气。他怕一失控就把她抱床上去了。他松了松肩颈,转身坐到沙发。“过来谈吧。”声音有欲望的收梢。
沉思着表白的叶翘绿没有听出来,她神色凝重跟着他坐下。“我们继续开诚布公来解决问题。”
“嗯。”
“这次的谈话分三个阶段。”她用主持会议的腔调彰显话题的严肃性。
叶径敛起表情,问:“有PPT吗?”
她训斥:“不要打断我的话。”
他便不说话了。
“第一,我们从六年前,就是2008年的春天说起。”
叶径庆幸她不是从1997年的春天开始。
“你记得吗?你那时候就强吻过我。”她盯着他。
他解释:“我吻得很浅,不算强吻。”
“你闭嘴。”叶翘绿再次训斥。“这动作和你轻重有关吗?我是要问你,你为什么要吻我?”
“你真的不知道?”他伸展了身子,先前因为欲望而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
她的眼睛一溜,渐渐显现出一丝嘚瑟。“朱彩彩说你喜欢我呢。”
叶径不回答。
她点头,“你否认我也不会听的,就当你默认了。然后第二,就是为什么我要吻你。”
“是呀,为什么?”
“我忘记了。”她无辜地看他,“进去第三个阶段吧,你为什么要强吻我?”
他又不吭声。
“还是那个答案,朱彩彩说你喜欢我呢。”叶翘绿的得意之色掩不住了,“我那天回去想了很久,她的话是有道理的。妈妈说我从小就是个漂亮可爱的小美女,你喜欢我很正常的啊。”
叶径是真的不想理她。在他面前谈美貌,她哪来的自信。
她看他半天没反应,说道:“这就是我的分析,你有意见的话就反驳啊。”
“……”
“没意见了吧?那我就有个很好的建议啦,想不想听啊?”
他轻摇头。
叶翘绿并没有采纳他的意见,继续说:“我们可以顺其自然,顺理成章,顺水推舟,把我们的关系重新定义一下啊。”
闻言,原先懒懒的叶径突然转头看她,眉梢眼角染上惑人的妖异。甚至可以说是惊喜了。
她一掌劈向他,“斩妖除魔!”
他恢复成冷漠。
叶翘绿这才说回正题,“如何?互相强吻过了,难道不用负责任吗?妈妈一直教育我们要有担当啊。”
“要,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