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扑朔迷离(二)(1 / 2)

红妆县令 彦紫陌 3946 字 2019-09-13

 大人,您听民妇解释。”

才因被判流刑三年而似霜打的茄子缩在角落里的赛金花,听到这般指控,那身肥肉再次哆嗦起来,但也也因此,强打起精神来。

逼良为娼,按律是没有死罪的,可杀人者死,却是自开国以来,便由太祖定下的永无更改的铁律。

这罪,本不是自己所为,更是万不能认了:“前些日子,小妇人因为楼里老鼠为患,太过猖獗的缘故,的确派了人到回春堂购了一两砒霜,那本就是来药老鼠的。

天见可怜,因为最近诸事繁忙,民妇还没来得及用,那包药仍是被我收在箱底锁着,未曾动过分毫。

大人自可派人去怡红楼我房间里那个描漆柜台最底下的柜子里职出,只要拿来一称份量,便知民妇所言非虚。”

这李掌柜死于砒霜,而偏她前几日就购了砒霜,若不是这几日太过忙碌,而砒霜之毒性太猛,自己不敢胡乱使用,这一担搁,直到今日,仍是原封末动。那么,今日堂上,怕是任她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此事。

一念至此,赛金花不由长长吁了口气,面上不由自主浮上一丝庆幸之色。

充军流放,总好过杀人偿命。

虽说看着赛金花这话,便不似作伪。但毕竟此事关系重大,我立刻派了两名微役,押送着赛金花一道去怡红楼取证。等到把药取来,当堂验称份量后,才能证明赛金花的清白了。

这怡红楼隔着县衙所在,有大半个县城的距离,我估计着,这赛金花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倒案子。仍旧得继续审下去地。目送押送赛金花地衙差离开县衙大门。我收敛心神。继续问道:“李捕头。你说那回春堂今年做了两起砒霜生意。还有一家。又是谁?”

如若这赛金花手中砒霜不差分毫。那么。今年之内。另购买砒霜之人。便有重大嫌疑。

因此。我有此一问。

听得我地问话。李捕头面色中透出几分不出地古怪意味:“大人。回春堂购砒霜地另那一桩生意。时间却是在两月前了。不过。那购买者。却是李掌柜家中地仆人。据回春堂掌柜地回忆。似乎是李掌柜原配夫人身边地贴身丫环。”

李掌柜家地仆人。原配夫人身边地贴身丫环?我手中下意识一紧握。这难道是巧合吗?

可是。这砒霜购买时间已是两月前。这样长地时间里。纵然其家人说这砒霜已用完。也是合情合理地事。让人无法查证真假。

如果这中砒霜而身亡的不是李掌柜,这事根本就是一桩寻常的买卖出价,可如今却出了这事,那么,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这样的念头刚刚泛起,又被我自己否定了。下细想想便觉不对。李掌柜是死在怡红楼的,若是在自己家里中的毒,又怎么会毒性发作时死在怡红楼里?

可若说是怡红楼里中毒,一如紫黛所言,那房间里,连个喝水的杯子都没有,李掌柜又是如何中毒的?

蹊跷,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仵作,那中砒霜入人体后,那毒,几时会发作?”虽在记忆中,砒霜之毒来势很快的,我仍虚心的再次求证道。

“这个,按说,砒霜之毒来势很猛,立时可发作要人性命。不过,”仵作说到此刻,语气却有些迟疑不决:“若是慢性中毒,毒势积累,那可就说不清了。”

“砒霜之毒,还有慢性一说?”我只知砒霜之毒很是烈性。却是第一次听说,还有慢性中毒一说,惊讶的问出声。

“是的,大人,砒霜虽毒,只需少量便可取人性命,若是只有微量,却未必一次性取人性命,据古书记,也有人误服微量砒霜后,立刻灌入有米醋、酱汁、早稻杆灰汁、胡麻油等等,而救活的例子。但若是被人故意微量中毒,便有皮肤损害,毛发脱落,腹痛腹泻等等症状产生……”

“等等,你说什么,轻微砒霜可引起腹泻?”这一次,我不是惊讶,而是恐惧起来。

迅速与慕云飞交换一个眼色,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惧之色。

“按书中所记,的确如此。”

昨夜回来,我与慕云飞不约而同的腹痛腹泻,当时只以为是食物不新鲜,所以肠胃不舒服,然而,此刻,听到仵作所言,再联想到李掌柜之猝死,我才惊觉后怕——那竟是微量砒霜虽毒的迹象。一想到此,我只觉浑身寒毛炸起,虽然此刻身体没事,却仍旧觉得不舒服极了。

可是,昨夜用餐时,我似乎觉得我们三人进食份量都差不多,为何偏偏中李掌柜一人毒发身亡而我与慕云飞却只有轻微中毒的迹象?

而且,这样名目张胆在酒楼里下毒,连我与慕师爷也不过放,也太过匪夷所思?

可惜,想必酒楼那儿,已把碗筷收拾干净,已验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