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七章 赵白云主动修复情感(1 / 1)

梦碎桂林 鬼哥 0 字 2022-04-26

 罗成炳的前脚刚跨进新七号的门坎,隔壁的刘荣就叫住了他。他后退几步,到六号门口问刘荣什么事,刘荣说:“四小姐找你,叫你一回来就去女生宿舍找她。”罗成炳想,白云找我又有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信件呢?罗成炳回舍把刚才买的古币放好,洗了个脸后,就到女生宿舍去。赵白云出来时,脸红烘烘的,有点掩饰不止的兴奋。罗成炳问她找他有什么事,她说等会再说,要他陪她到学校外去走走。他说尚未吃晚饭,她说,那你吃完饭再出来。于是,相约十分钟后在月牙池碰头。罗成炳边吃边想,怪,赵白云刚才的神态有些反常似的,到底怎么回事?那天无故地请吃了一顿饭,可彼此尴尬得无话可说,今天偏又约到外面去,有什么大事必到外面去才说不可吗?

十分后。二人默默地离开学校,横穿文化宫,过“小香港”,到杉湖。一路上,二人几乎都成了哑巴。罗成炳想起文燕,想去看看,赵白云说那就去看看吧。然而,文燕她们早已实习结束,回玉林去了。他俩复出杉湖,找个临水的水泥椅子坐下。

赵白云找个话题,打破了沉默,说:“脚伤好了吗?”罗成炳说:“你该看得出来!”赵白云想不到他如此无情地抢白自己,早已伤透了的心,再也无力承受泪流的冲击,一下子抽抽泣泣起来。她想,自己好傻,明知道他走路正常了,还问这么笨的问题;又想,自己毕竟是好心关心他,他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为什么偏要这样硬生生地抢白呢?罗成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随意地看着湖面上那些承载着一对对躁动不安的青春躯体在水中游来划去的游船,听着传来的阵阵欢声浪语。赵白云稍为平静后,他说:“别这样吧,哭了,无非平添自己的烦恼而已。说吧,今天出来主题是什么?有什么事直说吧!”赵白云听后更加悲恸起来。好久、好久,她才边哭边说:“天啊,你为什么要折磨我……呜呜……呜呜……呜呜……妈呀,我好后悔说那二个字……呜……”罗成炳压根儿没有在听她说什么,只是见她过于悲伤,有点想帮她擦擦泪,安慰一下她,但是一想到她无故提出分手时的那副表情,就凉下心来,任由她哭去。或许是哭累了,罗成炳听不到哭声了,说:“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回去吧!”说完,站起来,礼貌地拉了一下她的手。赵白云顺势站起,扑倒在他的身上,说:“不!求你原谅我!求你别在折磨我了,好吗?”她想,如果今晚让他这样走了的话,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唤回心中的那份爱了,可能从此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失去了他……她越想越悲,突然大声嚎哭起来,边哭边诉:“二十多天了,我过的是地狱般的生活,呜呜……妈呀,呜呜……我怎么活得下去……我后悔说出那二个字……咽咽……我不能没有你!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不能失去你……”罗成炳总算明白了她今晚出来的目的是想重续前情,深受感动,好想扶起她,给她一个深深的吻。但是,当他的手刚抱着她的头时,又想起她提出分手时的那份绝情,不禁打了个寒颤,把手垂下去。赵白云的哭声越来越大,诱来不少游客好奇的眼光。她的泪和鼻涕打湿了他的半个肩膀。罗成炳说:“别哭了,人家都在看着!”他那麻木的语调透过赵白云的耳朵,变成冰冷、无情的杀手,在她的潜意识里引起了一阵阵惶恐,她非但没有止住哭,反而越哭越大越哭越伤心起来。罗成炳知道,这已经到了非用肌肤语言不可的地步了,就扶起她的头,无声地为她拭擦着眼泪。哭声慢慢地变小了,她开始为自己收拾起残容来。等她平静下来,他说:“其实,我们作好同学好朋友比作情人好。我们作好同学,还能相互尊重对方照顾对方,作情人常在一起了,反倒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赵白云突然打断他的话,说:“好啦,别再说了!我知道自己不配你,我不怪你!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软弱,为什么今晚想着出来求你原谅?我……”赵白云没有说完,猛地从他半抱着的怀里挣脱,冲跑了起来。罗成炳想,她怎么啦,不会跳湖吧?千万别乱来,我可不会游水。他呆了一会儿,马上急跑,赶上,拉住她。赵白云被他一下子揽抱在怀里,挣不脱,软倒在他的怀里哭起来,同时享受着他那久违了的爱抚。罗成炳边抚着她的头她的背,边与自己的影子博士斗起嘴来。影子博士说:“你不该如此绝情!”罗成炳说:“不,我不能再在感情上勉强自己仁慈了,还有,对她的仁慈实际上是对我自己的残酷!”影子博士说:“我反对你这种说法!你问一问自己,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爱她了吗?我知道你还是深爱着她的,不过是气和恨暂时把爱掩盖而已。”罗成炳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与她重续那份恋情了。因为她一次次的无理取闹,我已经受到了,如果再相处下去,到时痛苦的不是她而是我。”影子说:“日后的事,我现在也无法给你估测,或许你说得对。但是,你看看她现在,你忍心吗?如果她又象以前那样要辍学呢?”罗成炳说:“是她自己提出分手的,应该不会象以前那样看不开。”影子说:“她看得开吗?看得开了,今晚就不会约你出来了,那天下午也不会等你一起吃饭了。”罗成炳说:“那我该怎么办?”影子说:“满足她,也满足你啰!”罗成炳说:“那我怎么对得起二姐,怎么向二姐交待?”影子博士说:“什么二姐不二姐,你早就干了那荒唐事,早就对不起她了,现在还说什么?我的话都说都这个份了,要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吧,我走了。”罗成炳最终输给了自己的影子,其实是输给了女人的眼泪。他扶起赵白云的头,深情地为她擦泪,擦着、擦着,无法自控,猛地俯下头去咬住她的双唇。赵白云边呜咽边如获至宝般地回应着他的吻。爱,昔日的那份情感,通过肌肤,在无声中传递着,在双方的心房里激荡、澎湃,激活了彼此的每一个细胞。久久地,久久地……他们最终放开了对方,笑了,都笑了,再吻,又笑了。横梗于心与心之间的冰块隔化了,危机解除了,一切复归于平静了。罗成炳笑着说:“以后,还敢不敢说‘分手’这二个字?”赵白云说:“打死我都不再说这二个字了。”说着又呜抽起来。他又得一番抚吻才能把她的泪住止。

心平气静了,才对二十多天前的情感矛盾作总结。罗成炳问她为什么提出分手?赵白云讲了那天杉湖饭店的见闻而引发的误会,及当时她的感受;讲了分手那夜她跟踪到他舍后的事;讲了刘智对她所讲的话。罗成炳哭笑不得,说我认为是天要塌下来了,想不到是因这无名醋;同时也给她讲了那夜的情况——几乎复述了一遍刘智的话,也谈了分手那夜自己的看法及当时感受。

回到学校,罗成炳就迫不及待地拉赵白云往排球场旁边钻。这是他们的“老地方”。在这二十多天里,所有的由爱与恨共同孕育出来的一切烦恼与不快,只有通过这强烈的不可示人的肌肤磨擦,才能得以彻底的消除——两颗心才能彻底踏实起来。罗成炳问赵白云既然已经分手了,又何必再重续这份恋情?赵白云撒娇地嗔道:“谁叫你对我这么好,分手了还给我钱?谁叫你拥有天下第一棍?”罗成炳说:“我给钱给你不是为找回这份情的。我知道你当时绝对缺钱用,就给你。”赵白云说:“我后来有钱了,还你,为什么不要?” 罗成炳说:“好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你仅仅是我的同学的话,我肯定会要你还的,因为不是百儿几十块的。”现在,她无语了,用手环抱着他的头,久久地咬着他的唇。罗成炳的心情完全敞开了,一下子又把这二十多天藏在心中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我爱你,到无法自控的地步,连睡梦中都在为你牵肠挂肚,你却那么无理由地、冷淡地提出分手。我当时既气又悲更恨!可是我能说什么做什么?除了接受事实还是接受事实。这二十多天里我尽量不去想你,不想我俩的往事,真正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认同了分手的事实,也铁下心来要彻底把你从我的生活中剔除出去。我们曾经拥有一年多的情缘,只能当作彼此曾经成为对方人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的佐证而已,美丽也罢灰暗也罢,权当一份记忆。哎,谁想到,我现在又输掉了自我,败给了你的眼泪……”赵白云听他前面的话时,暗自欢喜,但到了后面,他那无奈的感慨有似一盆冷水,泼得她满身起了疙瘩。她想不到他现在的温情是一种无奈加怜悯的表情,她好委屈、不服气,却不敢发作——起码此刻不敢。她的笑一下子僵住了,心情由晴转阴,眼泪嘀哒而下。罗成炳见状,用手拭着她的泪,问:“你又怎么啦,好好的,又流什么泪?”赵白云没有回答,热泪盈眶情地配合着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