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为喜儿敷些药,避免伤口恶化。喜儿却阻止她:“千万不要敷药,若是让太子知道我敷了药,他会打得更用力。”
沙子心里忧伤,虽说是长生打的,她却惭愧得象是自己动手打的。她只能用温水浸湿毛巾为喜儿擦擦,喜儿却受宠若惊地接过毛巾,连声说:“怎么敢烦劳公主殿下。”
沙子笑笑:“什么公主?只有你把我当公主吧!”
喜儿却摇头,固执地坚持:“公主就是公主,就算别人都不把公主当成公主,公主还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啊!”
祭祀的日子就在第二日了。喜儿溜出宫带了一些食物给沙子,叮嘱沙子千万不要离开小院,过了明日就安全了。
沙子却不这样想,明天是祭祀的日子,若是没有祭品,祭祀可以后延甚至取消,但并不等于王就放弃了用她来祭祀的念头。
她有些心不在焉,手中握着一只面饼,却无法下咽。为何尉子期要以她来祭祀呢?
她正想着的时候,窗子轻轻地响了一声,她抬起头,一个黑袍人站在她的面前。她一惊,这个人她曾经见过一面,那天在集市之中,就是他挡住了她与长生的去路。
她看着那黑袍人不说话,他既然那天不让她走,应该是她的敌人吧!
黑袍人却轻轻一笑:“你不用怕,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沙子默然不语,在外人看来,她沉默得有些呆滞,但其实她并不似外表看起来那样不通世故。她是很聪明的女子,脸上的冷漠神情完全是多年的幽居生活造成的。
“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你是否打算回去祭祀。”
沙子微蹙起眉头,她想这个问题无需回答,任何人都不会想要自己回去送死吧!
黑袍子笑了笑:“你可真不爱说话,想要知道你想什么大概很难吧?”他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听起来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沙子仍然静静地凝视着他,黑袍人象是上次一样戴着斗笠,衣领拉得高高的,当脸面全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双亮闪闪的眼睛。这双眼睛亮得让人心悸,总觉得有些古怪。
“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为何楼兰王要用你祭祀。”黑袍人马上便言归正传。
这个问题也是沙子一心想要知道的,一个父亲要活生生地把自己的女儿烧死,到底存着怎样的心肠?
明天就是祭祀之期了,可是沙子仍然下落不明。长生暗暗地猜测父亲会怎么做,会否取消祭祀还是随便找个宫女代替沙子烧死。
他想父亲多关会选择后者,因为王是一个极重面子的人。祭祀的事情全城的人们都知道了,若是临时取消就等于在向全城的人承认,王的侍卫无能,让一些来历不明的商人们将公主劫走了。
这样也好,找了个宫女代替沙子而死,对外宣称公主已死,以后就算沙子被人找到了,也不能再说她是公主了。说不定她还能保住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