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备道官员摇了摇头,再不多言。
卢象升没有点石成金之术,朝廷不给银子,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近年来,建奴叩关劫掠已成惯例,王腾,你三番两次斩杀得手,只怕他们已经恨你入骨,如果可能,本官希望你多多练军,有备无患”。
王腾正有这个打算,不过练军嘛,需要足额的银子。
王腾虽然在虎裕口赚了一笔,又从灵丘敲诈了八万两,可是,在卢象升面前,还是遮掩些为妙。
会哭的孩子又奶吃,王腾哭起了穷,“大人,为了这八百军卒吃饱饭,卑职已经绞尽脑汁,前些日子甚至筹钱开办了铁厂,可是,依旧入不敷出,请大人明鉴”。
按照道理,这时候广灵县令费清应该站出来解释一番,谁让王腾的广灵军隶属广灵呢。
根据朝廷制度,王腾的战兵应有广灵县提供粮饷,不足的部分州府补齐,不过,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费清三番两次克扣粮饷,从不肯足额发放,若不是王腾另有财源,早已经支撑不住了。
卢象升是何等的人物,王腾与费清之间的龌龊他一眼便看出了大概,“费县令,广灵县可以拨出多少粮饷?”
费清没想到卢象升竟然直入主题,这几乎是当众打脸呀,有心拂袖而去,可是,却又不敢造次,当下只得闷闷说道:“督师,广灵穷弊,供养八百战兵已经不堪重负,实在无力增添粮饷了”。
王腾懒得反驳,事实上,费清连八百战兵的粮饷都没给!
这时候如果不依不饶,未免显得心胸狭隘,王腾明白,以卢象升的能力很容易就能查出谁对谁错,与其这样,倒不如保持沉默。
王腾不发一言,可是,魏源却忍受不住。
一直以来,费清从未把魏源放在眼中,便是魏源施行的诸多措施,费清也多有篡改,这是官场大忌。
王腾不好多说,魏源却没有顾忌,“去年广灵查抄盐商,缉拿不法,很是积攒了不少盐货,费县尊莫非忘了?”
这厮倒是知根知底,费清心中大恨,只得扯起谎来,“大人明鉴,建奴寇边,广灵村寨多有折损,百姓存粮无多,库银都用来赈灾了”。
王腾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倒是敢吹牛逼。
赈灾?
王腾在广灵没听说县衙赈济过一人,只可惜文武殊途,否则的话王腾一定狠狠地嘲讽费清。
卢象升只是想提点费清一下,并没有不依不饶的意思,他一个宣大总督,如果对一个县令过不去,传出去只会抬举费清!
“魏通判、费县令,王腾若是招募新卒,州县无饷可供,你们可报到督府,本官来想办法!”
费清颇为尴尬,“督师言重了,此事怎可劳烦督师”。
魏源更是横眉怒眼,“督师,卑职可以保证,无论王腾征召多少战兵,州府都会足量供应,绝不让督师费心”。
卢象升不置可否,“王腾,你听见了吗?”
这是要王腾表态的意思,王腾自然明白,“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尽心尽力招募新卒,建奴若是敢来,卑职还敢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卢象升大笑:“好一个片甲不留,本官记下了,你可不要让本官失望!”
(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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