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
大军疾行的话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阿巴泰深吸了一口气:“王腾还在吗?”。
“细作并未发现大股兵马调动的迹象,王腾应该还在军寨”
“好,若是取了广灵,杀了王腾,范七,你当记首功”
“小人万不敢当,一切只不过是份内事而已”
阿巴泰不置可否,他打了个呼哨,很快便有四名骑将狂奔而来。
“贝勒!”
“听着,再有二十里便是广灵县,我军远行,未带攻城器械,要想攻城,只有一策”,说到这里,阿巴泰环顾四周。
“贝勒直说便是,部族的儿郎们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传我军令,即刻抓捕汉人,无论男女老幼,一并擒拿”
四周的军将都是明白人,他们知道,阿巴泰要故技重施,用汉人百姓来消耗守军的体力士气。
这个法子无往不利,几乎罕有失败的时候。
石梯山军寨,逃难的乡民百姓蜂拥而入。
除了广灵军驻守的两座军堡,其余乡堡中的百姓连同堡丁一起全都撤到了军寨之中。
一个豪格已经很难对方了,现在又来个阿巴泰。
广灵城外的京观虽然焚烧了,可是,那焦黑的土地还是无声诉说了建奴的狠毒。
落到他们手中,生不如死!
自打阿巴泰即将抵达的消息传来,短短三五日的功夫,王腾的两处军寨便挤满了逃难的人群。
寨墙上,王腾与黄虎并肩而立。
闻听建奴来袭,黄虎显得很是急躁,“大人,让我出城杀杀建奴的威风吧”。
王腾摇了摇头,“不必,我已有万全之策”。
黄虎很是急躁,“我听说豪格已经出兵了,说不定明日他们就可能合兵一处”。
王腾吸了口气,“天雄军未至,纵有杀敌之心又如何?”
“那也比坐守城池来得强”
王腾语重心长地说道:“连番大战,军卒又累又疲,他们需要休整”。
“可是,城外的沟涧、土坑绝对拦不了他们多久,阿巴泰一定会杀来的”
“那又怎样?难道他还能破城而入?”
此时,探马疾驰来报:“大人,阿巴泰大军已至二十里外!骑军足有七千!”
即便早已经得到了类似的消息,可是,再度听闻还是让人觉得颇为震撼。
宋献策捻须而叹,“阿巴泰这是倾巢来犯呀,看来,他对广灵势在必得!”
这是自然,在阿巴泰看来,仅靠两千多名广灵军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他,即便算上卢象升的五千天雄军也一样。
明军长于守城,野外厮杀,金国的勇士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王腾已经听说了,沿途间,阿巴泰的双手沾满了无辜百姓的鲜血,死在他手中的乡民足有数千人!
这一次,如果能将阿巴泰的人头留下,王腾将开心之至。
半个时辰之后,“轰隆隆”,寨门重重关闭,逃窜而来的乡民尽数入城。
恰在此时,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尘烟遮天蔽日,在视野的尽头,一群身着皮甲的骑卒策马狂奔,正是阿巴泰的前锋。
“呜呜呜”,低沉的牛角号声响起,越来越多的女真人出现了。
饶是王腾见惯了大阵仗,也不禁为建奴的阵势暗自惊叹。
不愧是统一蒙古,击败朝鲜的八旗女真,确实有一套!
令人疑惑的是,阿巴泰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广灵与豪格汇合,而是径自来到石梯山。
看模样,阿巴泰是想携大胜之势前往广灵,彻底压制豪格。
城下,股股膻腥味扑鼻而来,马背上的建奴凶神恶煞,看上去便绝非良善。
“王腾何在?”
王腾越众而出,“某在此处,你是何人?”
城下那人冷冷一笑,“我乃饶余贝勒帐下牛录额真芒古,我家贝勒有言在先,你若是开城投降,他保你富贵荣华!”
王腾不屑一顾,“阿巴泰不过是一介贝勒,连旗主都不是,如何许我一世富贵?”
“哼,你降是不降?”
“尔等屠戮百姓,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实在是可恶至极,本官怎会与尔等为伍?”
芒古强忍住怒意,嘴里道:“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炷香之后,若不开门投降,我便攻城了”。
王腾不以为意:“投降?白日做梦,你若敢来,王某随时恭候”。
广灵军早已经上下一心,没有人心存侥幸。
建奴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无论血的经验已经证明,只有死战到底才是最好才出路。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趁着难得的间歇,城头的守军在抓紧时间巩固城防。
巩固防务,这是正经事,建奴看不出蹊跷。
这时候,阿巴泰麾下的部将也在抓紧时间搜索乡民。
以军寨为中心,方圆数十里的范围内到处都是雄壮凶狠的建奴在打马奔驰,他们不肯放过每一个角落,仔细搜查着可能躲闪汉民的位置。
阿巴泰已经下了军令,必须尽可能多的找到汉人。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除了在一处村落中找到一名伤者之外,建奴没有一丝收获。
若是在之前,建奴早已经将这唯一的活口杀了,可是,现在,所有人都想搞清楚城外无人的原因,这时候,活口就显得尤为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