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他的源身状态。

“啊。”尖利刺耳的声音由牙返口中发出，空气中仿佛出现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震荡空气，撕裂虚空。

肉眼可见的音波引起月光薄幕的震动，更使周围的冰雹统统破碎，化为无数冰渣，在空中下起了一场冰雨。

八神雪见状，将月神之泪高举过头，如同一滴滴水滴滴入湖面，夜明珠中发出一声声水声，柔和宛若母亲的怀抱的光芒萦绕，无数收缩成黑色小孔一胀，突然胀大，比原先还大了几分，半圆形的无数黑色通道如走马灯般转动，无数寒气喷出。无数寒气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不规则的弧线，最后统统绞在了一起。寒气瞬间变化，变化成一种全新的力量，极致的寒冷令天地一切静止，使一切失去常态。

极致的寒气再次形成一个半圆，绞动一切，连黑色的幽暗结界中的黑色都褪去，化为淡淡的银光。

这是静止一切运动的绝对寒气，这是令一切粉碎的最强寒流。这是八神雪的最终杀招。

“寒冰之源”异能的终极变化“极冰粉碎阵”。

牙返虽然使用“穿透”异能转化为半虚半实的存在，能免疫大部分的攻击，但是“极冰粉碎阵”静止一切、粉碎一切的特性并不在牙返的免疫范围内，这种半虚半实的穿透状态瞬间被粉碎。

“不。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普通人到现在。我花费了多少心思，付出了多少代价。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

“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到现在还只是一个长老的手下，而你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是一个分会长了？”

“为什么我在死亡的边缘强化精神波动的时候，你只需要对着一颗珠子就可以得到这么强大的力量？”

“为什么？……”

牙返强烈的执念震荡，虽然因为“极冰粉碎阵”的关系而令声音失去了效果，但精神波动仍带着无边的怨念四处传播，震荡空气。

看着在“极冰粉碎阵”中完全消散的牙返，八神雪神色黯然，轻抹着手中的月神之泪。

“既然被控制了又何必留下这样的心思呢……也许只有被控制了才敢流露出这样的心思吧……又有谁能理解呢……我也付出了很多东西啊……”

黑暗的空间突然一阵震动，八神雪感到蒂露熟悉的精神波动，眼前一亮，已经来到另一个战场了。

幽暗结界昏暗的空间中，王东响被无数黑色锁链缠绕，正于风烈对峙。

断断续续的精神波动在黑色锁链上传出，仿佛一首曲子，虽然不是连绵不断的节奏，却有着独特的韵味，如同一个个音符跳动，演奏着渗入人心的幽暗安魂曲。

八神雪还来不及为这股精神波动感叹，黑色锁链一阵胀大，隐约可见缝隙，似乎整条锁链由一颗颗黑色光点组成的，在这一刹那，无数黑色光线从一颗颗黑色光点中射出，密密麻麻，尽管有着一两点缝隙，但在锁链中央的王东响却没有任何闪避的可能，每一道黑色光线似乎都经过严密的计算，交织出一面天罗地网。

“啊。”王东响此刻惊骇欲绝，没想到他刚以为看破了风烈的招数，就突然面对如此恐怖绝招。此刻他已避无可避，唯有硬拼一途。苍老的声音突然转变为天籁，发出了无法形容的美妙声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童年的回忆，在繁星下漫步，在草丛中玩耍，在水中沉浮，在屋檐下眺望，在妈妈怀中睡去。

仿佛时间在这声音下倒退，让听者回到了童年，找回了无数美好，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

精神波动强烈跳动，瞬间暴涨。这就是王东响的源身状态！没有任何外表变化，纯粹的声音变化，在这一瞬间暴涨的精神波动竟隐隐有突破九级桎梏的迹象。

水龙卷再次出现，却不再凌厉，仿佛只是一团旋转的水流，平平常常，没有锋芒，仿佛无处不在的大气，明知道它的存在却无法清楚感受，没有任何具体的模样。这是一团水龙卷，却仿佛融入天地之间，没有任何震荡，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它本来就存在，本来就在这里，如此理所当然，如此自然和谐。

可惜，如此玄妙的招数，如此美妙的声音，如此神妙的变化，都在黑色光线之中淹没，最后化为虚无。尽管有挣扎，尽管有努力，尽管有不甘，王东响隐藏已久的绝招，最后的杀手锏，没有任何用武之地，就这样消散在无尽的黑色光线之中，消失，没有留下痕迹。

“这就是‘死神’的力量吗？如此可敬可怖。”

八神雪收敛表情，神色冷漠地来到风烈面前，背后的明月银光四射，仿若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