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短暂团圆(1 / 2)

 我们四人又来到三楼吴婶的房间,打开房间门后,里面只有一件沾满泥土的红色外褂。“你吴婶什么也没留下,只有这件红色外褂。”爷爷也泣不成声的说道”。吴伯捧起吴婶的外褂,在脸上反复摩挲,老泪纵横。“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哭叫着问道,“别问了,明晚我会让你看到一切的。”爷爷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回答道。“老爷,千万别这样做,这样会折损您的阳寿的。”吴伯大声劝阻说,“父亲您不能这样做。”爸爸也大声地阻挡爷爷。“我已经老了,死不足惜,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我死之前让有福明白这一切,改变我们家族的命运只能靠有福了。我们不能永远的躲躲藏藏,只要能改变我们家族的命运,我死而无憾。”爷爷坚决地回答道。

第二天傍晚,我们四人吃完晚饭后,天还没有黑。我们四人静静地站在大门口,呆呆地望着天边的晚霞,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静静地等着,等着将要发生的一切。四周终于全部一片漆黑了,吴伯已经在院子一旁堆了很多柴火。点燃柴火后,院子里顿时便得明亮无比。爷爷站在院子中间,双手平直伸开,抬头脸朝漆黑的天空,口里叽叽咕咕地念着符咒一样的东西。爷爷的脸色越便越红,红的已经便紫了。两眼越来越向外鼓出,嘴里开始开始流出的白沫开始变成青紫色,接着变成了暗黑色。爷爷一直双手平直伸开,抬头脸朝漆黑的天空,似乎期待着天空中能降临什么似的。“招魂幡”随着爷爷的一声惊天怒吼,爷爷手里多了一面小旗。爷爷双手握着这面小旗,用力的在空中挥了挥。那面小旗仿佛迎风而长,嗖的一声便成了一人多高的大旗。旗面是锦缎制成的青色旗面,青旗的一面正中有一个白线绣成的圆圈,圆圈中的一个白色的粗体的“招”字现显得触目惊心。青旗的一面正中是一个骷髅头像,那骷髅头像空空的眼眶里仿佛含着无限的凶光,张开的大嘴似乎在像人诉说着世间的一切悲凉。

爷爷这时仿佛已经换了一个人似的,周围的一且他都视而不见。他把手里的那面巨大的招魂幡重重地插在地下,招魂幡的旗帜迎风飘扬。吴伯和父亲什么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爷爷做的这一切。爷爷突然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好像他自己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随即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一口鲜血全部喷在了那面巨大的招魂幡上。招魂幡上那白色的粗体的“招”顿时变成了红色,而招魂幡上那骷髅头像张开的大嘴动了起来,津津有味地舔着嘴边的鲜血。爷爷又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又朝招魂幡上喷了一口鲜血。招魂幡上那已经变成红色的“招”字便得更加殷红,那骷髅头像张开的大嘴动得更加厉害。过了一会,爷爷的第三口鲜血喷出。这次全部喷在了招魂幡上那骷髅头像张开的大嘴里,那骷髅头像满足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然后张开大嘴,吐出了八面青色小旗。那八面青色小旗仿佛带有灵性似的,以那面巨大

的招魂幡为中心,依次在正东,正南,正西,正北方位和东北,东南,西北,西南方位上稳稳站立。

吴伯这时哭着对爷爷说:“老爷,您终于还是加入了阴阳魔教了,阴阳魔教救不了我们,没有任何魔教可以拯救我们。”爷爷铁青着脸,对吴伯的话不理不睬。他继续站在正中

那面巨大的招魂幡下,嘴里不停地叽叽咕咕地念着符咒。在正东,正南,正西,正北四方的青色小旗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仿佛有飓风吹在上面一样。而东北,东南,西北,西南方位上的青色小旗却纹丝不动。过了一阵,那剧烈晃动的四面青色小旗停止了晃动,旗面渐渐变成无色,继而变成透明。爷爷继续嘴里不停地念着符咒,在正东,正南,正西,正北四方的小旗上开始显出图像。那图像越来越清晰,正北方的小旗上显示出的是装着我奶奶的那副巨大的黑色棺材。正东的小旗上显示出的是包裹我母亲的那团巨大的土块,正西的小旗上方显示出的是装有我姐姐一段手臂的铜盆。正南方的小旗上显示出的是吴婶的那件红色外褂。父亲吴伯和我对面前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而爷爷对发生的一切视若不见,继续嘴里不停地念着符咒。过了一会儿,他从兜里摸出一把短匕首,在自己的左腕上一割,一股鲜血从爷爷手腕上流了出来。他用右手接着左腕流出来鲜血,然后把鲜血依次抹在东北,东南,西北,西南方位上的青色小旗上。说来也怪,那些鲜血刚一抹在东北,东南,西北,西南方位上的四面青色小旗上,那四面纹丝不动的青色小旗也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倒不像是有飓风吹在上面,而是小旗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地想爬出来。爷爷刚想继续用短匕首割自己的左腕,却一个踉跄,几乎摔到在地上。

父亲,吴伯和我见此情景,连忙走过去扶着爷爷。爷爷一边挣扎着站起来,一边说道:“别管我,我死不足惜,让有福见一见他的亲人吧!”吴伯见此情景,用力从爷爷手里抢过短匕首,在自己的左腕上一割,接着用右手接住流出的鲜血。然后把鲜血继续抹在东北,东南,西北,西南方位上四面青色小旗上。那四面青色小旗被抹上鲜血后,

晃动的更加厉害。首先从东南方位的青色小旗里伸出一只残缺的手,这只手没有任何血色,摊开的手掌上只有两根手指,手掌和手腕处只有一小块皮肤连接着,那只残缺的手掌从青色小旗里往外越伸越长,似乎是饥饿很久,突然闻到了人的鲜血味道,拼命地钻出来抢食。接着东北,西北,西南方位上三面青色小旗里也伸出不同残缺程度的手。都是在拼命地钻出来抢食,吴伯继续割自己的左腕,继续往四面青色小旗上抹鲜血。四面青色小旗里伸出了越来越多的残手,拼命地抢抹在小旗的鲜血。这些残手相互交错纠缠着,相互撕掐着。吴伯的鲜血刚一抹上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父亲和我见此情景,同时去抢吴伯手里的匕首,想用自己的鲜血代替。

最终父亲力量比我大,他抢到了匕首。父亲割了自己的左腕后,也将鲜血抹在四面青色小旗上。可能由于父亲比吴伯年轻很多,血的味道要浓很多,那些相互交错的残手挣抢的更加厉害了。突然扑通一声,几只青色小旗上的残手被其他残手扯断了手筋掉到了地上。

“好了!现在有福你去将自己的鲜血抹在正东,正南,正西,正北四面有你亲人图像的的小旗上。”爷爷威严地命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