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亦安搂住她的腰,“我抱你回卧室。”
宋初眼睛睁了条缝,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上那只画笔,半晌才愣愣的说:“地板弄脏了。”显然是还没彻底醒过来。
“一会儿我擦一下就行。”季亦安说。
他环住宋初的背微微用力,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腿弯轻而易举地把人抱了起来。
宋初被抱到床上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卸妆。
“亦安,我还没有洗脸。”她说。
季亦安看了眼她脸上的妆,又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声音放的很柔:“不是没出门么,怎么还化妆。”
宋初整个身子都犯懒,一挨上床就更困了,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哼唧一声,没有回答。
季亦安拿着宋初浴室里那些瓶瓶罐罐出来,宋初就侧躺在床上,时不时睁开眼指挥季亦安下一步怎么做。
季亦安帮宋初卸了妆,拿清水重新把她脸给擦干净,也懒得再进去把东西放起来,索性往床头柜一摆,就抱着宋初进了被窝。
他捻起宋初一缕碎发绕在指尖,啄了下她的耳垂:“你今天不太对劲。”
宋初懒散的“嗯?”了一声。
“郑队的尸体找到了,后续会按照他想的那样送回国内跟他的妻子葬在一起。”
宋初拿脸蹭了蹭季亦安的手心:“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还在调查过程中。”
宋初轻轻叹了口气:“季队长,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季亦安拍了拍她的背,哄着:“不会的。”
“你们后面的布化都要加快速度了吧?”
加快速度,也就意味着可能会做更多冒险但有可能成功的决定。
季亦安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季亦安愣住了,他满心满意都是想着要怎么让宋初重新开心起来,都是担心她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季亦安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攥住,软了大半。
季亦安在黑暗中攥住了宋初的手腕,指腹轻轻揉着她内侧的皮肤,甚至能感知到那里脉搏的跳动。
他声音压得很轻:“嗯?你想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反正我们算是家长都见过了,我认识你爹比认识你还早。”提到这个,季亦安又叹了口气,“等我把这里的事解决干净,我们回国就结婚,好吗?”
宋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脑袋在季亦安的颈侧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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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一段时间,郑国立的事件持续调查。
宋初的那幅结婚照也终于画完,被她框起来挂在了卧室的墙上,那一副画被她断断续续画了好几天才画成,没有平常画作里总是潜藏着的那份阴郁,而是满满的阳光和温馨。
这天早上季亦安醒来时宋初已经起了,这倒是实在难得。
他叼着牙刷一嘴的牙膏沫,也不在意形象,就推开卧室门出去找宋初。
宋初坐在椅子上,餐桌上摆了两杯牛奶,其中一杯的杯壁上已经沾了口红印,另一杯自然是给季亦安准备的。
“今天怎么这么早起了。”季亦安在她身后问。
宋初扭头看他:“昨天睡太久了,早上就睡不着了。”
季亦安洗漱完,又换好衣服,自然而然地抬起宋初的脸在她嘴角盖了个吻:“我晚上就回来。”
季亦安每次出门都会告诉宋初自己晚上就回来,仿佛没了那句话宋初就会担心他不回来似的。
季亦安这个人,看上去仿佛没心没肺,心大的根本考虑不到小姑娘的心思,其实宋初知道他在很多时候都非常心细地能发现自己情绪一丝一毫的变化,然后不着痕迹的去抚平她心口翘起来的那点凹凸不平的缺口。
这种被真正精心照顾和对待的感觉是宋初从前非常陌生的,也是她现在非常依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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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亦安刚出门没多久,就接到消息说西城区那昨晚上死了11个毒贩,但是明确消息毒贩没有出手。
季亦安赶到消息地点时,蚯蚓众人也已经在了。
“死的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他问蚯蚓身边那个会说中文的喽啰。
“是蚯蚓哥手下的人。”
“谁干的?”季亦安问。
那人压低了声音:“大家都说是宋二小姐又出手了,这么多年了,她竟然又出手了……”
季亦安的心跳瞬间加速。
他透过人群看到里面已经被简单处理过的尸体,喉管都有一道锋利的开口,显而易见就是极锋利的刀才能做到。
11个人,11道整齐凌厉的切割伤。
郑重的仪式感,与那个噩梦一般无二的处理方法。
这一块地方,没有人能想到第二个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