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强尽力压抑着心中激动的心情,但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笑容,他拉过一张矮桌,放在大义公主面前的胡床上,然后从另一边的一张矮桌上拿过来文房四宝,就势帮着大义公主磨起墨来,顺便在小桌上摊开了一张帛书。
大义公主也没闲着,翻箱倒柜地找起那两样信物来,等王华强把一切准备停当后,她也找出了两张黄sè的卷轴,两张卷轴看起来因为年代久远,sè彩都有些斑爻了,一张的背面写着汉字,另一张则明显是用突厥文书写。
王华强知道这一定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两样赐婚诏书和可敦聘书,有了这两样东西,此行就算圆满完成任务了,不仅可以抓大义公主一个现行谋逆之罪,还可以有查获刘昶刘居士一伙的有力证据,为国效力的同时能解决自己打入大兴市场的最大竞争对手,顺便为民除害,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但王华强现在还不能笑出声,最关键的还是大义公主现在正在伏案疾书的这封亲笔信,前两样信物只能证明大义公主跟隋朝国内的不安定因素有勾结,而这封封官许愿的书信才是铁证如山的最直接证据,王华强看着大义公主笔下的那几个名字,心中止不住地一阵冷笑:当年为臣不忠不义,今天终于要遭报应了。
大义公主一气呵成地写完了这封书信,抬头看着王华强,说道:“尉迟壮士,你看这样可否合适?”
王华强点了点头,刚才写信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看,确实完全按着他刚才的意思书写,大义公主自幼受过良好的宫廷教育,才学过人,这一篇文章写得也是慷慨激昂,王华强自认写不出这么好的文章来,只有连声叹服。
王华强点了头以后,大义公主取出一枚笔架边的印章,涂抹了鲜红的印泥,郑重其事地盖在了帛书的最后,印章的文字全是蝌蚪一样的突厥文,王华强认得这是可敦亲印,那血红刺眼的印泥仿佛让他看到了随之而来的淋漓鲜血,一颗心猛地一沉,脸sè也微微有了些变化。
大义公主却没有注意到王华强的这些异常,她还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希望中,卷好这张帛书,搓着手,她兴奋地站起身来,来回地踱起步来,嘴边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大仇得报的笑容。
王华强收起帛书,跟另两个卷轴一起用布包好,塞进了自己怀中,他也站起身,对大义公主行了个礼:“公主殿下,在下这就回去了,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大义公主从刚才的激动中略微回过了点神,她点了点头,说道:“尉迟壮士,一切小心,对了,代我向姑姑西河公主问好。”西河公主就是刘昶之妻。
王华强点了点头:“您就放心吧,以后的往来互通消息,就由在下和安兄之间进行了。”
他说完后,转身出了帐。刚才的交谈,他和大义公主一直是用突厥语,就是不想让麦铁杖对此事知道太多,前世的经历告诉他,即使是最亲的兄弟,有时候知道了自己太多的秘密,也不是太好的事。
麦铁杖一直守在帐外,大义公主的可敦金帐分成两层,外帐的门口是由几名突厥军士把守,而离外帐十余步的内帐门口,则是麦铁杖一直守着,刚才谈话加写信用了足有半个时辰,所幸一切平安,没有什么人在这个时候突然来见大义公主。
麦铁杖转头看了一眼王华强,低声道:“事情全办妥了?”
王华强笑了笑:“一切顺利,我们可以回去了。”
出了大义公主的帐蓬后,王华强听到大义公主在声音从背后响起:“阿里黑,哈不吉,你们两个进来,把这屏风给我收起来,我不想看到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