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最好还是和我在商言商,不要想其他的事情,我是个绝情的狠人,跟我太近的人往往不得善终,所以我才离我的亲兄弟尽量远点,视如路人。”
安遂玉的眼中水波闪闪,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但至少现在,我们是伙伴,以后无论如何,我都会珍惜这段缘份,但不会因为这私人的感情来误了正事,尉迟大哥,希望你能同样对阿玉,真有你说的那一天,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王华强笑了笑,他心中的负罪感稍微减弱了一些,开口道:“有你这话,我很高兴,阿玉,现在我们来计划一下葡萄酒交易的事情。”
十五天后,深夜子时,大兴城内高熲府上的后院偏厅里,王华强一身劲装,满身大汗,和长孙晟相对而坐,看着主位上正闭目深思的高熲。
自从那天和姑臧城四大家族谈妥后,王华强便一路快马回到了大兴,风尘仆仆,甚至没顾得上洗漱,就直接去了长孙晟的府上,长孙晟听说是他来了,二话没说,穿上便装就夜入高府。
高熲今天本来在宫内当值,听府上派人通报,说是二人来后,寅夜出宫回家,王华强把姑臧之行向其作了个汇报,这会儿正看着这位当朝宰相的反应。
刚才在等待高熲回府的过程中,长孙晟也简单地向王华强介绍了一下这一阵子大兴城内发生的事情,刘居士团伙的情况在卢德林的供述下已经完全被高熲手下的一个特别临时调查部门所掌握。
现在裴世矩亲自领导着这个部门,每天都在秘密搜集刘居士团伙中每个成员的罪证,从吃霸王餐到调戏良家妇女,从收保护费到图谋不轨,无论大事小恶,都被梳得清清楚楚,只等高熲的一声令下,就准备动手抓人了。
高熲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犀利的目光投向了王华强:“华强,你的意思是暂时不要动手,让那姑臧的豪商来主动告发?”
王华强点了点头:“不错,这也是下官在姑臧城时反复考虑后想出来的,如果我们现在就动手,恐怕会引起安氏兄妹的jing觉,毕竟这个大义公主的诏书刚被我送到,我们就动手抓刘居士,然后下官再孤身逃亡突厥,他们不可能不怀疑到。”
长孙晟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齐国公,华强言之有理,当时我也觉得这个计划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听华强这么一说,只怕最大的破绽就在这里。无论安氏兄妹是否对华强起疑心,华强在暴露的情况下逃亡突厥,也就对大义公主没了利用价值,被灭口的可能很大。”
高熲紧紧地盯着王华强:“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刘居士是非破获不可的,到时候你总会暴露,你又如何能在突厥可汗面前证明你还有用?这些天老夫也在想这个事,如果大义公主或者都蓝可汗不指望你这个内应了,把你处死,我们也没法去突厥要人,更揭发不了大义公主,整个计划有崩盘的危险。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夫才迟迟没有动刘居士,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王华强微微一笑,他在这一路上已经胸有成竹:“齐国公,这次下官在姑臧,故意激怒曹珍,结怨四大豪商,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个举报的工作转给他们来进行,这样的话,一切显得顺理成章了,由他们来举报刘居士,安氏兄妹根本不可能怀疑到我头上。
至于我的价值,可以体现在巨额的金钱上,刘居士被破获,但他留下的巨额财产,下官可以谎称只有自己知道,当年都蓝可汗能顺利坐稳汗位,就是靠了大义公主用钱收买了众多小部落,看在钱的份上,他们也会留我一命的。”
高熲点了点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那你准备何时动身去突厥?”
王华强笑了起来:“就在这次交易后,下官跟着安遂玉的商队去突厥,然后黑一把四大豪商,让他们去举报刘居士,您这里一接到举报,就动手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