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表仁从小体弱多病,是以高熲很少责打他,也没让他习武,他长到这么大没有挨过这么重的打,这一下打得他眼冒金星,几乎要摔倒,还是大宁郡主急忙扶住了他,才让他没有栽下去,手一抹嘴边,才发现满手都是鲜血,连牙齿都变得有点松了。
高熲的声音不高,但透出一股子威严与愤怒:“高表仁,你是什么东西,你爹当这官不是为了让你在外面作威作福,仗势欺人的,越国公为国征战效力一生,就凭你这黄毛小子,也敢议论他老人家的是非?还不快过来向越国公赔罪道歉!”
杨素心中的气消了一些,但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他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高仆射,何至于此,事情现在还没查清楚呢,再说了,大庭广众的场合这样打郡马,总归不太好吧。”
高熲摆了摆手:“处道勿需多言,这事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完全是犬子的错,本来这射箭场今天是关门整修的,结果他硬是逼这里开张,还独占了个靶位,然后又回去接郡主,只放着个仆人在这里占着最好的一个位子。
杨世子来了后气不过,夺了这个位子自己射箭,他就仗着自己的郡马身份欺负世子,还让二十多个骁果军士一起上去打世子。
雄阔海,皇上调你们来保护郡主,就是让你们来以众欺寡,以强凌弱的吗?”
雄阔海等人早已经站起,低头立于高表仁的身后,听到这话后齐刷刷地又跪了下来:“高仆射,我等是奉郡马的命令行事!”
高熲的脸胀得通红,怒道:“奉命行事?他要是叫你们去打砸店铺,强抢民女,你们是不是也要奉命行事?他让你们去杀人越货,图谋不轨,你们是不是也要奉命行事?你们是来保护郡主和郡马安全的,不是给他当打手欺负人的,懂不懂!”
雄阔海哪敢回嘴,恭声道:“属下知错,请高仆射责罚。”
高熲的面冷如冰,声音铿锵有力:“回去以后,到骁果军内找你们的长官段达领罚,扣一个月的俸禄,每人领二十军棍,以示惩戒。”
雄阔海咬了咬牙,沉声道:“是。”
高熲看了一眼高表仁,转向了柴孝和,厉声道:“扶郡马和郡主回府,把郡马关到房里,今天不许吃饭,等老夫回府后再作计较!”
高熲无论是在朝还是在家,都是气场十足,极有威严,他的话没人敢不从,柴孝和跟几个奴仆连忙拥着高表仁夫妇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高表仁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甚至顾不得擦自己的眼泪,逃也似地从高熲的面前溜掉。
高熲来后,就成了这里的主角,杨素只能在一旁冷眼旁观,但远处的王华强却从杨素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不满和愤怒,是啊,如果换了自己,也许根本不会有感激之情,倒是觉得自己再一次被打压,自己的儿子给打得人事不省,而高熲只是打了高表仁一巴掌就算完事,这事肯定难以让杨素服气的。王华强突然对这两大巨头接下来的动作有了那么一丝期待。
高熲环视了一眼四周,最后目光落到了杨素这里,正色道:“处道,今天虽非朝会,但你我这时候也应该在尚书省当值的,我们出来已经几个时辰了,现在此间事毕,你我也该回去了,对了,已到中午,我们在城中寻一处酒楼,共进午膳,如何?”
杨素笑了笑:“好久没有和独孤公一起在外面用膳了,今天我做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