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知道青州那些逃过水患的人,都走来辽东,他们当初是不是也可以和他们同路?
有他们在,估计会更早的走到辽东。
老两口对视一眼,里面写满了后悔。
后面牛车上的红衣小媳妇,自从看见骑在马背上的少女,目光就没有离开过。
还时不时的捅咕一下坐在她旁边的男子,小声的嘀咕:「二郎,你看方家的那个外孙女儿,穿的披风多好看,我也想要一件大红色的披风。尤其是骑在马背上,看着多威风。」
女人说着话,又把前面骑在马背上的少女打量一番,连着少女骑着的白马也没有放过。
何二郎瞅着前面马背上纤细的背影,小声的回复自家媳妇:「媳妇,你别闹了,咱姐可是说过的,她大姑姐嫁的可是县太爷家的公子。」
何二郎的意思,人家是当官的,穿啥都行。咱们这山里人,拿啥和人家比。
何二郎的话,红衣女子不乐意听。立即反驳出声,「你不是说县太爷获罪了,一家子都发配辽东。哼,要不然咱们也不能跟着来辽东。」
「媳妇,人家也没让咱跟着,是你非要跟来的。还有不是县太爷获罪,是县太爷的本家获罪,咱们可不能胡说。」
「那还不是一样的。」女人撇撇嘴,强词夺理道。
「不一样。我姐说过的,县太爷到了辽东,还是当官的,现在还是镇长呢。」
红衣女子白了他一眼,心道:就因为知道那孟家的老头还做镇长,她才千方百计的鼓捣自家男人和公婆跟来辽东的。
她可不想再过开门见山的日子,一天都不想过了。她想借方家攀上孟家,过穿金戴银的日子。
女人心里想着好事,又抬眼瞄了一下前面骑马的少女,又开始活动心眼儿。
「这个你姐说过了,镇长和县太爷可差一大截呢。不过…。」女人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说:「不过咋说人家也是当官的,以后你可得好好的恭敬着,寻摸一个好差事,我还巴望着过好日子呢。」
「媳妇,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活让你过好日子。」
「嗯,我信你能做到。」女人又撇嘴了。
他们这里说着悄悄话,傅心慈在前面听个一清二楚。
何家人什么想法她管不着,也懒得管。但是他们要是把脑子动到自家人身上,就别怪她下手没有轻重。
牛车跟着傅心慈顺着官道往前走,一直等大家看见前面那条山道,方父才乐了。
「看看,咱们没有走错,只要在顺着官道往前走二三里地,不就到了拐弯处。」
「是的。」看着姥爷瘦巴巴沟壑纵横的脸,傅心慈耐心的给大家讲解,「这里其实挺好找的,都是直挺挺的大道,看见山脚下的岔路拐进来,继续往前走就看见山口了。」
后面牛车上的红衣女人不高兴了,「还住山里啊?要知道还住在山里我就不来了。」
女人越想心里越觉得失算了,她本就不是啥好性子,e心里不痛快,在开口就不中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