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安静了，彻底安静了。

其他人不知道，可璇若可是知道萧星狼来玉虚山的目的是拜师的，可他居然喊「疯老头」？这就叫拜师？

璇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确定，你没有叫错？”

“绝对没错。”貌似一直都是喊他疯老头的吧？有些话，喊着喊着就习惯了。

嗯？没反应？萧星狼不由一怔，他相信，如此独特的喊法，在修真界绝对是一人，而疯老头应该也不陌生才对。莫非是听不见？

萧星狼正欲提起再来一声的时候，耳边忽地传来一声干咳：“咳咳。”

来自背后？

萧星狼猛地一震，竟然有人无声无息地来到了自己的背后？我靠，萧星狼不是脑残，稍微想一想，便知道，疯老头终于华丽登场了。

……

“见过掌门。”那几个青衫弟子望着萧星狼的身后，猛地作揖，很恭敬。

“师傅。”璇若亦是吐吐舌头，摆明是撒娇。

此时，镇癫老头的心情，很无奈。本来正在禅房之静静打坐，想静下心来，感悟一下天道，也可以顺便提升一下心境修为。可忽地一声「疯老头」由远而近，抑扬顿挫地传来，差点没让他急怒攻心，一道真元卡在经脉，几欲走火入魔。

这世间，敢没大没小地喊他疯老头的，只有一人。

他神识探去，果然是在俗世所收的那个劣徒。资质上乘，可这性格嘛，就有待斟酌了。

……

“咳咳，你们几个，回去修炼罢。”镇癫捻捻胡须，整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很有掌门的风范。

那几个青衫弟子，虽然听到那白袍男子的那声嘶喊，很是震惊，即使是在心底暗暗猜测，可他们根本就不敢再掌门的面前有什么异样，连忙应了一声，就哪边凉快哪边去了。

“还有你，璇若，你还好意思喊师傅？你自己说，你偷跑出去几天了？”那些小弟子走了，镇癫立马恢复了那副模样，吹胡子瞪眼，声音微微带了点怒气。

“我要去采药！我把这个采回来了，姬霞花。”璇若也仿佛看不见镇癫老头语气所带的怒气，展颜一笑。

忽地，萧星狼觉得，璇若的笑容，很灿烂。

镇癫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孩子，怎么老是沉迷在炼药？才刚刚学会御剑，竟然就偷跑出去？！”

萧星狼这下瞧明白了，镇癫老头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担心，看来，他对璇若这徒弟也是挺欢喜的。

璇若吐吐舌：“师傅，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镇癫老头无奈，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徒弟，根本就生不起气，可他依然脸色一板：“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得私自下山。”

“知道了，师傅。”璇若小小地委屈了一把，数秒后，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他指着萧星狼问道：“师傅，他是谁？你徒弟么？”

萧星狼无语，你们一老一少，聊了半天，这才想起我么？

镇癫老头这才想起，某劣徒还在旁边，他有点尴尬的咳了两声，估计那声抑扬顿挫的「疯老头」三字，也一字不漏地进入了璇若的耳。

“呃……璇若啊，他算是你的小师弟，叫萧星狼。”

“疯老头，不是吧？他是我师姐？！就她这修为？”萧星狼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指着璇若。

镇癫老头的表情，很严肃，很神棍，很仙风道骨：“星狼，玉虚剑派，辈分一事，只论拜师先后，不论修为。”

镇癫这一句话，便堵住了萧星狼所有的话。能反驳么？他整个玉虚剑派都搬出来了，规矩，这便是规矩。他不禁看了一眼正得意洋洋的璇若，心暗叹，估计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对了，星狼，你是怎么来修真界的？一年之约，为时未到吧？”镇癫终于问了一个很有水平的问题。

“算了，这事说来话长，让我喝口茶再慢慢告诉你。”

在璇若那无比狐疑的目光，萧星狼和镇癫老头的对话，终于宣告结束。

萧星狼微微看了一眼这灵山，那如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色，心道：这便是我的师门了么？

……

红尘尽

叹灵山

悠悠浮云

聚散离合

道尽世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