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星狼浑身依然透着死亡的气息，那浑身的鲜血仿佛在预兆着他随时都会倒下。可他的眼神，依然是犀利而有神。

雷傲微微一颤，那不是一双将死之人所能够拥有的眼神。

“正道？魔道？你错了。”一股透着浓重血腥味的话渐渐从萧星狼的口吐出，并不是平淡，而是根本地不带丝毫的感情。

一种仿佛看透了对错一般的口吻。

“我错？我怎么错了？”梵尘老头眉头一皱，他忽然间有点看不透这传说的天才了。

“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了！”萧星狼忽然间仰天长笑，可这笑声，却蕴含了淡淡地自嘲：“我明白了！这世间本就不应该分所谓的正道魔道！”

“一派胡言！”梵尘一怒，以他那火爆的性格，能够听萧星狼说那么一两句已经不错了，本来他还想从萧星狼的口听到后悔的言辞，可萧星狼竟然说他错了？

这让梵尘如何不怒？刹那间，梵尘气得连胡子都飘了起来！

可萧星狼此时的状态，却仿佛进入了一种完全无视了周遭环境的境界当，当然，梵尘等人所说的话，他也是听不见的了。

或者说，这是一种濒临死亡，却让他看透了某些道理的状态。

“天地之间，本来就没有正魔之分。有分别的，只不过是人心的正魔罢了。只要保持了人心的正，那即便逆身成魔又如何？！哈哈哈！”

“魔？可惜，你已经没机会了！”另一个老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以你一己之力，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足以傲视天下修真者了。”雷傲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他的话，并不是奉承萧星狼，奉承一个即将死的人，也没有用。

他只不过想起今天所生的事情，忽感慨罢了。

“动手。”梵尘忽然间压下了怒火，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话音刚落，也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后，双眼便直直地瞪着萧星狼！

威压！

噗！

一股无比庞大的威压涌来，此时萧星狼根本就已经没有了丝毫抵抗之力，在这散仙级的威压之下，便狠狠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刹那间，萧星狼脸色红了又白，竟是完全失去了血色。

可是，即使如此，萧星狼依然傲立！

他在喷出一口血之后，依然是那一种倔强的眼神，血红的双瞳冷冷地瞪着——渡厄！

梵尘一惊，竟然还没有倒下？！

“受死！”

人群当忽然间传来一声大喝！随着这声大喝，一道残影从远处冲向了萧星狼，一点寒光掠过，刹那间，一柄锋利的飞剑直接穿透了萧星狼的身体！

萧星狼本来那冷漠的表情总算产生了一丝变化，他看着那柄飞剑的主人，脸上挤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天涯，没想到居然是你。”

锵。

天涯的飞剑穿透了萧星狼的身体之后，带着一串血花，在空飞了一圈，又回到了天涯的手。

天涯看着萧星狼的眼睛，仿佛是完全不认识萧星狼一般，口淡淡地吐出了五个字：“正魔不两立。”

唰！

另一柄飞剑轻轻地掠过萧星狼的脸，锋利的剑气，让萧星狼的脸上又多了一道伤痕。

是云飞。

“下一招，我不会再打偏了。”云飞收回飞剑，神色带了厌恶地看着萧星狼。

两人一前一后，成夹攻之势。

萍水相逢，本以为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可直到此刻，萧星狼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没有人阻止云飞和天涯两人，甚至连李忆如也没有阻止。或许，在这种时候，萧星狼的结局，已经无法改变，唯有死而已。

所以，是由谁出手也已经不重要了。

唯一的区别，也只是谁的剑上沾上了萧星狼的血罢了。

萧星狼却没有回过头来看云飞，比起云飞，或许，是天涯的反目，让他更为现，修真界的残酷。

此时，他的双眼已经渐渐模糊了，一片通红。是血？那不断淌下的鲜血，已经让自己无法睁开双眼看清这些人的模样了么？

萧星狼条件反射地想举起手擦掉脸上的粘稠的鲜血，可他现，除了站在那里之外，他已经连动一根手指的力量也没有了。

死？

好久，没有离这一个字如此近了。

近在咫尺。

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