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只狈似乎是吃饱了,悠哉地爬到边上去。
随后其它狼一拥而上,把剩下的猎物大口吞吃掉,一群狼像聚餐似的大块朵颐,喀嚓喀嚓嚼烂筋骨的声音在密林中回荡,听得人汗毛根儿都立起来了,对我们而言不啻于一场精神摧残,比龙吟还要渗人。
正所谓狼吞虎咽,它们吃东西的速度飞快,一转眼已经把猎物都打扫干净了,只剩下一些毛,骨头什么的也几乎全啃得一丝肉都不剩了。
然后那只狈揪着那只银背大狼的鬃毛,用力爬到它背上,随后狼群便一阵风似地跑掉了。
“吓死小爷了!”吴八一满头冷汗,他摸着胸口心有余悸,“太可怕了!”
他赶紧低头检查一下裤子,“妈呀,还好没吓尿!”
我也是心惊胆寒,苦笑道:“你要是吓尿了,气味儿被它们闻见,估计咱俩就交待在这儿了。”
“咦,小林哥你裤子咋湿了一大块?”
我还真低头看了一眼,结果吴八一是耍我的,我笑着拍了他一下:“死胖子,骗我!快回去吧!”
我们也不打算找张富贵了,生怕碰见那群狼,赶紧麻溜儿地原路返回。
路上,我寻思chang白山究竟哪儿来的狼群,如果说连狈都出现了,证明这狼群规模已经很大了。
突然我思绪一动,会不会山火与它们有关?
不对,狈再聪明,也不可能聪明到放火吧!它们可是怕火的野兽啊……我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太可笑了。
回去之后,张富贵竟然好好坐在火堆边上,我和吴八一都不禁愣住了。
张富贵扭头瞅了我们一眼,冷笑着问:“你们跑哪儿去了,大半夜的又去作死了?”
吴八一不快地说:“你能好好说话么?我倒要问问,你刚才去哪了?”
张富贵慢悠悠地拨着火堆,嗤了一声,“我去拉个屎还要向你们汇报?”
“靠,你就没句实话!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净喝水了,哪来的屎!”
我打断吴八一,说:“我们刚才听到一些动静,所以就去查看了下。张把头,这山里有狼吗?”
“狼?”张富贵吃了一惊,看起来不像装的,“不可能,多年前就绝了,哪儿来的狼!”
“我们刚才看见了。”
张富贵想了想,神情缓和下来,“嗐,大惊小怪,估计是野狗跑到山上,过得年头久了,渐渐就长得跟狼一样,成不了气候的。”
我见他不相信,就不提了,但我心中依旧疑虑重重……
按理说,狼有用声音传达情报的习性,我们一路走来,也没听见一声狼啸,着实奇怪。
而张富贵无缘无故失踪这事,我们也没再提了,只是心内更加警惕。
隔日一早继续赶路,一路无话,我们陆续走了三天。
这期间,我发现张富贵几乎每晚都要跑到林子里“失踪”一回,这让我对他越发起疑。
吴八一也快被折腾地没耐心了,背地里跟我说:“小林哥,我快受不了这家伙了,赶紧把这萝卜精甩了吧。省得咱们进了深山,他背后捅刀子,整天防着他实在太累了!”
章歌奇现在不在,否则揪着他一顿威胁,估计他还能老实点儿。
我们走走停停,感觉这一趟走的比上次要绕。
当吴八一觉得不对劲儿,问张富贵咋回事。
他就不以为然地回答:“咱们当然得绕着失火的地方走啊,肯定要比上次多走两天,你们别这么猴急好吗?”
这一天,约摸走到下午三、四点时,我突然停下,盯着一株草细看了片刻。
吴八一问:“咋了,小林哥?”
我若无其事地说:“实在太累了,张把头,今天在这儿宿营吧!”
张富贵停下脚步,“成,我无所谓,反正我又不赶时间。”
说罢,他就地一躺,跟往常一样,啥也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