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非要进来洗澡就算了，韩宁进来干嘛？把一身弄湿再换套衣服？自找麻烦？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有些突兀，秦楠干咳一声，开口找了个话题:“你和顾总和好了？”

梁晗半躺着，闭目养神，热水泡的她有些昏昏欲睡，连带着回秦楠的话都带了些慵懒的恹恹之感:“算是。”

韩宁默默嘀咕:“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什么意思？”

秦楠脸上敷着面膜，说话有些模糊不清，但仍旧掩盖不住话里的鄙视:“不知道女人说话要掐头去尾四舍五入吗？”

掐头去尾，那就是是了？要是之前，韩宁非得怼回去，可现在，她没了跟秦楠斗嘴的兴致:“之前的事解释清楚了？究竟是墨云在撒谎还是真有这事？”

梁晗久久没开口，秦楠在旁边凉嗖嗖的开口:“亏你还是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女人，要解释清楚了，还会用算是这类不确定半否认模棱两可的口吻？”

韩宁这回简直要将“无语”两个字刻在额头上:“你刚刚不是说听女人说话要掐头去尾？怎么这回又模棱两可了？”

秦楠半点没有被打脸的心虚，反而相当的理直气壮:“听女人说话当然要掐头去尾，但猜女人心思就要前后串联，上下文结合，难度不亚于高考作文。”

夺笋呐！正话反话都被她说尽了呗？

韩宁一想到刚刚自己竟然有一瞬间觉得秦楠说的挺有道理，就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弱智。

秦楠这么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懂什么？

“你可闭嘴，小孩子家家的别老是插大人话！”

秦楠被韩宁教训，虽然心有不甘，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小孩子，不愿意被韩宁牵着鼻子走，没像从前一般跟韩宁斗嘴。

梁晗耳边被她们两个人吵的心烦，再也静不下来，终于睁开眼，从浴缸里出来，随手扯了一块大毛巾围住身子。

“既然没办法狠下心对别人，索性就放过自己，让自己好受一点。”

梁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的冲镜子里的倒影笑了笑，嘴角微垂:“有些事解释不解释都无所谓了，宁宁，”她捂住自己心口:“顾祈晟已经搬进来了。”

“剜肉，挺疼的，若非必要，我想对自己好点。”

韩宁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从前，她致力于劝梁晗离婚，也是看的出来，梁晗还没陷进去，这时候断尾求生，不至于伤筋动骨，痛不欲生。

可是现在，劝她和顾祈晟分开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不仅仅是因为梁晗肚子里的孩子，还因为，梁晗看向顾祈晟的眼神，缠绵悱恻，是真把人放在了心里，才会有这么温柔的视线。

她把她的心，亲手送到了顾祈晟的手里，梁晗一向清醒，却也胆小谨慎，哪怕是跟顾诺明，都不曾这么全身心的交给他，始终让自己在一个安全距离，因此，顾诺明突然出国，梁晗也只是伤心了一阵子，并没有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顾祈晟对梁晗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真正的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