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和乔雪丽来到了西衡县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准~银行的负责人谈贷款的事情。
乔雪丽从赵政策的嘴里得知这次农业银行的贷款基本上问题不大,只在于贷款数额的多少,很是兴奋,跟在这个年轻的党委书记身边,觉得信心十足,对桐木乡的未来也充满了憧憬。
“怎么啦,赵书记?”乔雪丽突然见赵政策走着走着不动,两只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禁不住赶了上去,轻声问道。
乔雪丽见赵政策半天没有反应,而且破天荒地身上有些颤抖,这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要知道,赵政策在乔雪丽心目中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硬汉形象,是什么事情让赵政策的情绪如此失控呢。
顺着赵政策的眼光看去,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头上缠着药用纱布,还可以看出里面渗透出来的血丝。手臂上还缠着一圈白布,那是西衡县的人们办丧事的标志。
“爸,您怎么啦。”赵政策的一声爸,让乔雪丽知道已经出了**烦了,这个中年人居然好似赵政策的父亲赵完成。
“我没事,她们才是真正可怜呢。”赵完成看了看赵政策,嘴角却奴向了大街的最中间,“我劝不了她们啊。”
大街上,披麻戴孝地跪着一个中年妇女和四个小女孩,寒风里,象五朵萎缩的小白花。她们捧着一个遗像,举着一张大白纸,上面写着:我父亲常克林被警察打死了,单位不发工资,母亲生病赚不了钱。求官不行,只好来求民!
“常老师怎么会被警察打死呢?”赵政策大吃一惊,“爸,你赶紧让她们起来,这样影响不好,有什么事情我们去找领导反映情况。”
“什么叫影响,要让她们都饿死了影响才好吗?”赵完成却是第一次向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咆哮着,“我看你是当官当迂腐了。”
“大叔。您儿子不是这个意思。”乔雪丽赶紧凑过去说。“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只会使事情更复杂。再说。您头上还有伤。都没有完全包扎好。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那她们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赵完成却是很固执。“我就在这里看着。要不是搁不下这张老脸。我也去跪了。”
赵政策看着乔雪丽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是转换了话题:“爸。谁把您给打伤地?”
“还能有谁。还不是刑警队那帮兔崽子。”赵完成就很是愤怒地说。“我只是在*安局去找领导反映情况。他们就动手了。”
“爸。您和一起去*安局。把那个打您地人指给我看。”赵政策血往上涌。拉着赵完成就走。
“那她们呢?”赵完成看来也想出口恶气。也知道自己这个老二地能耐。却是有些犹豫了。
“这是我们桐木乡地办公室主任乔雪丽,有她在这里帮忙看着呢。”赵政策不由分说,“我和刑警队长马风谣有点交情,我倒是想问一问凭什么打我父亲。”
“赵书记,要不要我给黄副市长打个电话?”乔雪丽担心出问题,因为副市长黄铁芯来桐木乡主持过史华利的葬礼,作为办公室主任,联络中有黄铁芯的电话,也知道赵政策和黄铁芯之间的关系,就赶紧提醒了一下。
“不用,不就一个小小的刑警队吗?”赵政策撇了撇嘴,“还能把人给吃了?”
去西衡县*安局的路上,,赵政策问了半天,才把常克林地事情给问了大概。
五天前,石头中学校办商店承包人武强顺正准备锁门,然后回家。忽然,背后传来了一阵沙沙声,武强顺仿佛感觉到有双恶鬼勾魂的铁爪正向他地咽喉扼过来。
“哗”!一股浓稠刺鼻的液体直扑面门。
“哐”!一个装满液体的酒瓶在他的脑颅上爆炸开来。
这液体是浓硫酸,顷刻间啃皮咬肉“吱吱”而下,武强顺头皮给腐蚀得露出了惨白的头骨,接着是眼睛,脸部肌肉,不到半个小时,武强顺就在送往医院地途中悲惨地死去。
凶手公然向法律挑,*安干警个个义愤填膺。石头中学所有的教师,以及学校周围村里几乎每一个成年人都被传唤到派出所或者是刑警队。青年教师石青生在传讯中被认为“不老实”,挨了耳光拳头还要下跪,不跪就抓住头发往下按,再一脚踢翻……
这是为了国家利益,为了安定团结,为了不再让武强顺这样地人变成鬼,行刑者这样做总有他认为存在的理由。
常克林是石头中学的化学教师,因为武强顺是死在浓硫酸之下,自然是被列为重点嫌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