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还是别撑了,赵政策的英语水平比我们高中老师还要好呢。”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知青终于开口了,“以后我们多向赵政策请教吧。”
“赵老师好。”秦露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冒出了这么一句。
“可别这么说啊。”赵政策倒是被吓了一跳,“赵老师是我爸呢,我们就互相学习吧。”
“你爸教英语。”秦露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英语这么好。”
“我爸那个时候学的是俄语,对英语也是七窍通六窍呢。”赵政策就笑着说。
“七窍通六窍?”秦露哦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是更加迷惑了,很是可爱。
“就是一窍不通啦。”赵政策心里鄙夷了一句,真没幽默感,却也只好解释道。
“你真幽默。”秦露马上开心地笑了起来,这个家伙真有意思。
“赵政策,你刚才说秦露明年会上大学,是什么意思?”戴眼镜的知青却穷追不舍。
“你是?”赵政策就问了一句。
“田心光。”眼镜的表情很是端正,“也是京城下来的知青。”
“我也是瞎猜,你们想想,邓老复出了,还主抓教育。”赵政策就压低了声音说,“所以啊,我猜想应该要恢复高考了。”
这下,两个人的表情都丰富起来了。
秦锋蠕动了一下嘴唇,就想继续问下去。
“秦露。”田心光马上制止了,“等散会后请赵政策到我们住的地方给我们指导英语吧。”
赵政策马上点了点头,还是田文光年纪大一些,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公开议论的。
不出赵政策所料,因为大哥赵路线被父亲赵完成拖延了半个小时,在黄铁民的煽动下,社员门早就议论开了一个劲地赞同劳动竞赛。
“我们怕什么啊,都快要饿死了,坐牢就坐牢,总比饿死好。”一个叫牛二的莽汉嚷嚷开了,“我第一个签名。”
这也难怪,这群泥腿把子穷得都濒临绝境,因此没有那么多患得患失;这么严重的离经叛道行为,甚至连后果也考虑得不多。这样做,个人、集体都增加了粮食,为什么要拒挡他们呢?干!头脑热烘烘的庄稼人,已经沉浸在一片激动之中。他们已经纷纷议论起怎样分组;分组后怎样劳动;有的甚至描画这样一年下来,他们的光景日月将会如何美气!
秦露在旁边也听得非常激动,就想发言,却被赵政策一个眼神,头轻微摇了一下,阻止住了。这丫头,还真是头脑简单,别人是为了饭碗,你一个知青去凑什么热闹,要真出了问题,知青的问题可比社员要严重多了。
因为黄铁民读过初中,所以社员们一致推荐他执笔,把一个叫合同的新鲜事物给弄了出来。等赵路线进来的时候,就等着他签字了。
“这是什么东西,哎哟,昨天没有睡好,还有些困。”可能是经过了赵完成的指点,赵路线的脑袋也开窍了,拿出笔来刷刷刷把自己的名字给签了,“哟,劳动竞赛,劳动竞赛好啊,我们生产队很久没有搞过了,老李书,我记得你当年参加全公社插秧比赛还拿过奖状呢。”
赵政策看大局已定,大哥赵路线的头脑也还算清醒,就使了个眼色,和两个知青出了保管室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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