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洪千屠赤着膀子,背着一大捆荆棘,早早就来到了纪默的院子前。
他二话没说,直接就跪拜在地上。
这是昨晚玄鳌的指点。
玄鳌说纪默其实外冷内热,心肠非常好,只要诚心认错,就一定会得到谅解。
就像本来他们三人,都是奔着谋害纪默而来。
结果呢,纪默非但不怪罪,反而以德抱怨,赐予天大的造化。
于是,这么一出负荆请罪的戏码就发生了。
为了证明自己诚意,洪千屠封印了自身灵力,变回了普通人,后背被荆棘划得血肉模糊。
一位古稀老人,头发花白,赤着身子负荆请罪,试问这一幕谁不动容、心软。
“别跪了,走吧。”
天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我是来向纪先生认错赔罪的,纪先生一天不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
洪千屠斩钉截铁地说道,态度无比坚定。
这次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取得纪默的原谅。
然后再想办法缓解与纪默的关系,指不定就能混到跟范景行等人一样的待遇。
这三人天天吃灵药喝灵液,日子那个滋润,嫉妒死洪千屠了。
“长跪不起?真汉子!”
天鹏竖起了大拇指,特别是看到洪千屠后背的鲜血滋滋往外冒,也感觉十分佩服,是个狠人。
“但是,你选错时间了。主人一大早就出了门,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不会回来。”
天鹏淡淡说道。
很明显,主人肯定是不愿原谅洪千屠,才出门避而不见的。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像洪千屠这种见风使舵的人就不该被原谅。
“啊,纪先生出门了!”
洪千屠傻眼。
那自己到底还跪不跪?
不跪的话似乎没诚意,以后再来认错估计就悬了。
跪的话,谁知道纪默什么时候回来,真要十天半个月的,自己恐怕会血尽而亡。
为了能装得足够悲惨,他后背上的伤特意弄得很重,而且经过特殊处理,伤口不会愈合,血水会一直往外流。
“这一定是纪先生给我的考验。”
洪千屠心一横,咬牙下了决心。
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只要能得到纪默的原谅,就血赚不亏。
而这一切,当然不是纪默的考验。
纪默并非是为了躲避洪千屠,而是真有事出门,去了通天山脉。
他背着箩筐,腰间别着一把砍柴刀,哼着小曲朝着山脉深处走去。
“纪大夫,你在外围就好,可千万别进入山脉深处。”
路上,遇到了一位老猎户,对方好心地提醒纪默。
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通天山脉闹兽潮,已经死伤了好些山民,猎户都只敢在山脉外围活动。
“谢谢大叔,我采些野山茶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纪默向老猎户道谢,倒是没有多在意。
他经常出入通天山脉,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大的危险,即便碰到一些野兽,也只不过是些送上门的野味罢了。
待纪默走后,老猎户挠着头,一脸沉思。
山里面压根就没什么野山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