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天津卫驻军军营晚

三姨太的住处里,余师长将三姨太使劲地朝床上一扔,然后就剥下她的旗袍急不可耐地扑上去……

接下来就是三姨太一阵嗲声嗲气的呻吟声……

室内,昏黄的灯辉在晃悠着……

三姨太家院的大门外,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走来。

那黑影走到大门口一见大门紧紧地关着,又见两扇门的门鼻上搭着一条白手巾,就站在门口踯躅起来……

这时人们才看清黑影的这张脸原来是雪千霜。

雪千霜伫立在大门外踯躅有顷,然后弯腰捡起一块儿石子儿就气急败坏地朝院内扔去,随后就撒腿而逃。

室内,余师长听到院内有动静就从三姨太的身上忽地爬了起来……

三姨太拽住余师长娇媚地拖延:“麻子,别理它,肯定是猫,近来有只野猫,一到晚上就跑到姑奶奶的院子里来叫春。”

余师长一把推开三姨太:“不象猫,象是人的动静。”然后抄起手枪出门。

余师长来到门外一看,见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伫立有顷后就又沮丧地回屋……

天津卫市区晚

大街上,张日旺长袍马褂,头戴一顶礼帽,手里提着个皮箱,完全是一副商人的打扮。他要了辆黄包车,说一声“悦来客栈”,然后就不由分说地坐了上去。

黄包车夫瞅瞅张日旺,没有吱声,就拉起黄包车向前跑去。

黄包车在穿大街、过小巷地跑着……

坐在黄包车中的张日旺双目烁烁,不住地在观察周边情况……

天津卫驻军军营晚

三姨太的住处,完了那事儿,余师长赤身裸体地正躺在床上休息……

忽然,房间里的电话响起……

余师长听到电话铃响一愣,然后就懒洋洋地披衣下床去接电话……

余师长握起电话,不待把话筒朝耳朵上放就一个“喂”字暴躁地喊出……

对方没有应答。

余师长又一个“喂”字出口……

对方仍旧没有回答,只听“啪”地挂断了电话……

“娘的!”余师长气愤地掷了电话,又转身朝三姨太的床上倒去……

稍即,电话再次响起……

余师长不耐烦地望一眼话机,又无奈地下床去接电话:“妈拉个巴子,有屁快放。”

对方没有回音,稍即又挂断电话。

余师长握着话筒稍作思忖,气得把话筒使劲一扔,然后偷觑一眼三姨太,就又气呼呼地朝床上倒去。

但稍顷,电话就又一次响起……

“乌龟王八犊子,今晚这电话闹鬼……”

骂过,翻个身就又要下床,这时,三姨太就娇滴滴地拉住他道:“别动,让姑奶奶去接。”说罢就下床去接电话。

三姨太握起话筒朝耳朵上一放:“喂,啊,是红姐啊,这搓麻将的事情今晚就免了吧,大麻子早早地就跑到我这里来撒野了……”

特写:三姨太在接电话时余师长不动声色,屏息凝神地听着。

这边,三姨太继续对着话筒娇滴滴地道:“啊,明晚……明晚是余师座新婚夜,我得给他庆贺……啊,红姐,搓麻将的事儿等忙过这几天再说吧。”说完就挂了电话,扭着屁股朝床前走去。

天津市内晚

春满楼的一个房间中,斜躺在床上的雪千霜对着话筒悄声骂道:“臭****,装得可真像!”气得把话筒一掷,就起身下床:“老鸨,老鸨……”

听到喊声,一个肥胖的女人就满脸堆笑地急忙颠了进来:“雪爷,你有什么吩咐?”

雪千霜气愤:“去,把你们家最靓的姑娘给我叫来。”

体态肥胖的老鸨听了,颠着胖脸堆笑道:“哟,我们这最靓的姑娘是秋红,秋红的要价可高着呢!就怕你雪爷兜里的银子不够,没有那个福份享受。”

雪千霜眼睛一横:“谁说的?”

老鸨双手一伸:“雪爷你别光嘴上功夫,有本事你拿出来啊!”

雪千霜从兜里摸出几个钱朝老鸨的手里一放:“拿去。”

老鸨瞅瞅手里的那几个碎钱,就不屑地讥讽道:“啊雪爷,你就出这个价钱啊?”

雪千霜:“不行吗?”

老鸨依旧讥讽地摇摇头:“就这点碎钱,不光买不来秋红,就连你老娘我的辛苦费也不够啊!”说过转身就走:“看来,秋红姑娘你雪爷是没有那个福份享受了。”

“回来!”雪千霜气愤地喊。

老鸨打住脚步,转回身来:“雪爷你还有吩咐?”

雪千霜掏出一块金条气愤地朝对方手中使劲一拍:“今晚这秋红姑娘我是要享受定了,老鸨,你看这够不够?”

一见金条,老鸨喜得眉笑颜开:“啊,到底是雪爷,出手就是和其他爷不一样……”

雪千霜:“少阿谀奉承本爷,你快说,这够不够?”

老鸨:“啊,够,够,我这就去给你喊秋红去。”说罢,就颠着双腿一溜烟儿地离去。

老鸨走了,雪千霜得意地朝床上一躺,然后眼睛一闭,就边哼起黄色小调儿边做起美梦来……

片刻,老鸨就带着两个打手气呼呼地猛一推门而入……

雪千霜见了一惊,就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陪着笑脸问:“老鸨,我的秋……”

“秋你娘的屁!”

老鸨气愤地骂道。她一双眼睛顿露凶狠的光泽,说话的语气与刚才俨然判若两人:“好你个王八蛋雪千霜,你竟敢拿假金条来欺骗老娘,给我打,打断他的狗腿。”说罢就把假金条摔到了雪千霜的跟前。

两个打手领会,不容雪千霜辩解,就一起拳脚相加地向雪千霜打来……

霎那间,雪千霜就被打得跪地求饶:“老娘,你是我亲娘,别让他们再打了……”

老鸨双手叉腰,余怒难消,对雪千霜的告饶根本不予理睬,还在继续喝令道:“打,使劲打,打死这乌龟王八蛋,看他还敢欺骗老娘……”

雪千霜依旧求饶:“哎哟……老娘……老亲娘……”

终于,老鸨就摆摆手,示意两个打手停了下来:“说,下次还敢不敢以假金条哄骗老娘?嗯?”

雪千霜:“哎哟,老娘你放过我这一马,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老鸨示意两个打手:“把他扔到楼下去。”然后气愤得转身就走。

两个打手不由分说,抬起雪千霜就朝窗外扔去……

院内地上,雪千霜捂着被打疼的屁股在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老鸨站在二楼上看着雪千霜,就又吩咐打手:“去,你们下去把他给我轰走。”

两打手领令下楼。

院中,雪千霜看到,爬起来捂着屁股赶紧逃遁……

一组特写镜头——

悦来客栈,几个大兵如狼似虎地闯了进来……

302房间,两个大兵用枪托猛地把门捣开,却发现房间内是空的……

某烟馆,几个大兵押着两个瘦男人走出来……

某妓院,正在嫖妓的嫖客被几个大兵用长枪指着喝令起来……

某酒店,正在打烊的店伙计惊愕地望着几个大兵冲了进来……

某街口,正在行路的客商被几个大兵喝令站住……

天津卫南郊驻军军营日

整个军营内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片喜气洋洋……

军营大门口,余师长一身便装,头戴礼帽,长袍马褂,胸前又用红绸布斜束着一朵大红花正乐着大嘴站在门口迎接新娘的到来……

远处,一队送亲的队伍吹着唢呐朝军营走来……

在送亲的队伍中间簇拥着一顶大红花轿……

稍顷,送亲队伍就来到军营大门处,这时,轿子已经落下……

这边,余师长见状,就赶紧扑到轿前,伸手就要去掀轿门。

轿内,新娘掀开红盖头盻一眼余师长,就道:“我不下轿,你陪我在我轿边走到你的新房。”

余师长听了就唯唯诺诺:“啊,是,云菌。”然后就扶着娇角边道:“起轿!”

石山寨日

山神庙外的斜山坡上,田满仓正在陪着白月霞散步……

这边,小四女望一眼,就气得把庙门一摔,转身离去。

斜山坡上,白月霞一改往日的侠骨之气,变得柔情百生地道:“满仓,你看那边的野芍药花,真美那!去,去给我摘几朵过来。”

“是,大姐。”田满仓答应着就要离去。

白月霞:“回来!”

田满仓打住脚步,转回身以困惑地目光望着白月霞:“大姐,你……”

白月霞嗔娇:“叫我月霞。”

田满仓迟疑一下,就不太习惯地喊:“月霞……”

白月霞笑了:“去吧。”

田满仓去采野芍药花的时候,白月霞就望着他开始心魂走神……

稍即,田满仓就把野芍药花采来:“大……啊,月霞,野芍药花……我帮你采来了。”

白月霞嫣然一笑:“采来了,就帮我戴到头上。”说罢就把头伸到了田满仓跟前。

田满仓闻到了醉人的花香……

田满仓的心醉了……

田满仓的嘴角在翕动……

白月霞:“满仓,你迟疑什么啊!快帮我戴上啊!”

田满仓紧张得鼻子上都冒出了汗珠,他笨手笨脚地用了好长一会儿功夫,才好不容易将几朵野芍药花插在了白月霞的头上。

白月霞直起腰,用手朝头上摸了摸,然后就心里发美地问:“满仓,好看吗?”

田满仓:“好看,你本来就好看,戴上这花就更好看……”

白月霞嗔娇:“你们男人们见了女人都是油嘴滑舌,不过你的话也还中听。走,满仓,我们到那边转转去。”

“嗳。”田满仓答应着,就随白月霞向一个山溪边走去。

到了山溪边,白月霞见清清的溪水从山上往山下淙淙地流着,就不由得发出赞叹道:“满仓,你看这山泉水,清清的,自由自在地朝下流着,它们该有多么惬意啊!哪像我们人,做什么都受拘束。

“是的。”田满仓机械地应付道。

白月霞:“满仓,你再看那边松枝上的两只小鸟,它们在跳跃,嬉耍,玩得多么开心,又多么自由自在。”说罢就手指远处的一棵松树上的一对小鸟让田满仓观看。

田满仓伸起脖子踮起脚,寻找着白月霞手指的方向望了好一会儿,还是失望地摇了摇头:“大……啊,月霞,你说的小鸟在哪里,我怎么至今也没有看见呢?”

白月霞扳过田满仓的头:“笨蛋,你往那棵树上仔细看……”

田满仓的头几乎都歪到了白月霞的脸上,连白月霞均匀地气息声都清晰可闻,但他的眼中就是没有看到对方所指的那两只小鸟,于是就沮丧地道:“在哪里,我怎么还没有看到呢?”

白月霞:“你再仔细看。”

田满仓:“……”

白月霞:“看到了吧?满仓。”

田满仓:“啊,我……看到了……”

白月霞叹息一声:“你呀,真笨!你们男人就是笨!我们走吧。”说过就转身朝前走去,可是刚走了几步,白月霞突然就“哎哟”一声蹲了下来。

田满仓见状,就赶紧来到白月霞的跟前,十分关心地问:“月霞,你怎么了?”

白月霞:“满仓,你扶我起来,我的脚崴了。”

田满仓边扶白月霞起来,边看着对方刚崴的脚就异常关心地询问:“月霞,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白月霞听了干脆朝地上一坐,然后双脚一伸:“满仓,你会揉吗?我当然需要你帮我揉揉了。”

田满仓蹲下身:“月霞,你刚才是哪只脚崴了?”

白月霞以手一指:“左边这只。”

田满仓于是就抱起白月霞的左脚开始认真、关切、小心翼翼地揉了起来:“月霞,还疼吗?”

白月霞幸福地微闭着双眼:“疼啊。”

田满仓:“忍一下我慢慢地帮你好好地揉。”

白月霞见田满仓埋着头在认真地帮自己揉脚,一种无名的幸福感就从心底潸然升起……

白月霞的脸上漾出了幸福而微羞的鲜润……

天津卫南郊驻军军营晚

四姨太云菌的新娘房中,醉醺醺的余师长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云菌,云菌。”一进门,余师长边从腰上往下解红花,边大嘞嘞醉醺醺地喊叫起来。

云菌掀一下红盖头不屑地瞅余师长一眼:“在那,你喊冤啊!”

余师长把解下来的红花顺手一扔,走到云菌的跟前就一把揭去了对方的红盖头:“小美人,我想你一年多了,今儿老子总算如愿了,让你乖乖地成了我的尤物了。哈哈哈。”

云菌把脸别向一边:“你这是依权仗势,公开地欺男霸女。余师长,你这样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余师长:“报应?什么叫报应?老子手中有枪,从来就不怕什么报应?小美人,今儿是我们新婚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听到让我扫兴的话,要知道你们的粮号是靠我的保护才能得兴旺的,否则,你爹他早就叫洋人把头给砍了。”

云菌听后气愤得不语,但她沉默一会儿后,终于又叹息一声道:“告诉你余师长,我就是为了我爹,为了我们家,为了我们家的生意才不得不委屈自己,答应嫁给你来做你的小老婆。否则的话,我就是碰死,投河自尽,你也别想占有我的身体。”

“好,好!”余师长听后就两手拍着巴掌道:“告诉你云菌,我的小美人,你是有文化,又留过洋喝足了墨水的女人,时下不是流行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吗?小美人,快上床脱去衣服,你老公我****勃发,要等不及了。”

云菌不理,坐在那里连动都未动一下。

余师长:“云菌,我的小美人,你听话,往后你老公我决不亏待你。”说过就要去抱云菌上床。

云菌忽地闪到一边,以双目逼着余师长冷眼相告道:“别动,告诉你余麻子,如果我不同意,你要敢碰我一指头,那你今天是新婚大喜的日子,到了明天也就是你给我送葬晦气的日子了。”

余师长听了心中一惊,倒退两步道:“小美人,那……那你让我如何你才会同意,才会同意做我的心肝宝贝和小美人呢?”

云菌:“余麻子,你该知道的,这男女之间的事强扭的瓜不甜,要双方都心甘情愿才有意思的。”

余师长以手挠挠脑袋:“啊,小美人,这个我知道,我知道的。”

云菌:“如果我不同意,却让你强行占有了,到第二天一早你睁开眼睛看到的我已不是你心中的小美人,而是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你觉得那样有意思吗?不会丢尽你余师长大驾的所有颜面吗?”

余师长:“啊,是没有意思,是没有意思,可是我的小美人,你让我余某如何做你才能心甘情愿地做我四姨太呢?”

云菌:“余麻子,你别慌,听我把话说完。”

余师长:“好,好,小美人,你说,你继续说。”

云菌冷静地想了一会儿,就道:“余麻子,其实你要让我心甘情愿地做你四姨太也不难,只要你答应我四个条件,并当面写下保证书后,我云菌的身子就可以供你为所欲为了。”

余师长一听就忽地来了精神:“啊呀,我的小美人,我认为是嘛呢?原来就是四个条件呀?小美人,别说你就向我余某提四个条件,你就是提四十个条件,我余某也都会答应你的,小美人,你快说,哪四个条件?”

云菌认真地思忖一会儿,就一脸庄重并严肃地道:“余麻子,你听好了:这第一个条件……你知道我爹是开粮号的,往后你们军队的吃粮问题要全部从我爹的粮号里采购,而且要随行就市,高于批发价低于市场价进行采购,还要现钱现货,不得拖欠。我这第一个条件很公正,不偏不依,我想你余师长并不难做到吧?”

余师长:“不难不难,不难做到,它对我余某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小美人,你快说这第二个条件,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云菌:“第二个条件,第二个条件是从现在开始,我云菌就是你余麻子正式的媳妇,四姨太了。我跑不了也飞不走,如果你需要做那种事儿,遇到我不乐意的时候你决不能强行,遇到我需要你的时候,在你那三个姨太太之间,不管你在哪个姨太太房间,你都必须马上离开她们到我这里来。”

余师长听后沉吟……

云菌不屑:“怎么样余麻子?是不是我这第二个条件你执行起来有难度啊?”

余师长大手一挥:“中,我答应你,没有难度。小美人,你再说第三个条件吧。”

云菌:“这第三个条件简单。”

余师长:“你说,是什么条件?”

云菌:“余麻子,你说句内心话,比起你那三房姨太太来,我云菌怎么样呢?”

余师长:“这还用说吗?我的小美人,你比她们都年轻、漂亮、有才华,她们三个加在一起也不好和你比的。”

云菌:“所以嘛,余麻子,我一个人的待遇得超过她们三个加在一起的待遇才行。这就是我向你提出的第三个条件。”

余师长:“中,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十个指头有长短……中,小美人,我答应你。你再说最后的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