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呈上景——

雪里红:“你……你的心里还一直在爱着我吗?”

李维双羞红着脸难以启齿……

雪里红叹口气,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李维双:“维双,希望你能认真地告诉我。”

李维双苦笑:“小红,你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呢?我……”

雪里红:“这你别管,我只要你能认真地,并负一个男子汉责任地告诉我就行。”

李维双苦笑着模棱两可:“爱又有什么用?不爱又有什么用?现在你毕竟已是余师座的妻子了……”

雪里红较真:“这个先不管,维双,就我刚才的话,我请你能认真地告诉我就行了。”

李维双使劲地点点头:“小红,你一大早来问这个问题……到底是有什么用意……”

雪里红:“维双,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已满足了。”说过就气愤地转身要走。

李维双愣了一下,就赶紧横到门口拦住雪里红的去路道:“小红,难道……你一大早跑到我这儿来……就是为了向我讨教这个问题的吗?”

雪里红直言不讳:“没错,是的!”

李维双:“小红,那你讨论这个问题的目的呢?能否说给我听听呢?”

雪里红:“这个没有必要,到时你自然什么都知道了。”说过仍要出门。

李维双瞅一眼雪里红,就愈加感到了问题的蹊跷,于是又固执地拦住雪里红问:“小红,有什么事儿,你连我都不能讲的?但小红,不管怎么样有一条你必须牢牢记住:凡事儿都不能胡来,都要做到用脑子好好地去想一想,认真地想一想,俗话说‘三思而后行’,这也就是古人们所说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的道理……”

雪里红:“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维双听后越发不放心了:“小红,你要干什么?”

雪里红听后又重新回到屋中坐回到椅子上望着李维双道:“维双,我每天都眼巴巴地盼着你能带着我早些离开这鬼地方,现在看来我光指望你也是不现实的。我也要为了我们的未来做出我自己的一份行动了。”

李维双惊愕:“你……小红,你要做出什么行动?”

雪里红:“那个余麻子,那个老骚棍,这些日子我都要被他缠死了,每天他都跑到我那里赖着不走,完了那事儿呼噜打得震天响,害得我连个觉都睡不成……维双,我已下决心了,如果他今天晚上再到我那儿纠缠我,我就趁机干脆把他给杀了,然后我们俩就连夜逃离这鬼地方,维双,反正这种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只要跟了你哪怕再去重新过那种讨饭的生活,我雪里红也愿意……”

李维双听后稍作思忖后便赶忙制止道:“不行不行,小红,你千万不能胡来……那样做,你不但杀不了他余麻子,反而会赔进性命的;还有我,到时也会跟着把命赔进去的。小红,这个是千万使不得的啊!……”

雪里红:“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办呢?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每天夜里遭一个麻胖老头子蹂躏而你无动于衷吗?”

李维双恨得咬牙切齿:“小红,你别说了,一想到这,我就恨不能立马剥了那余麻子的皮,抽了他的筋……可是小红,目前还不行啊,我们还没有剥他的皮,抽他的筋的力量啊!所以,眼下我们就只能砸碎眼泪朝肚子里咽,忍耐,忍耐,再忍耐,直忍耐到我们攒足那个力量才行啊!”

雪里红:“忍耐,忍耐,到底要忍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维双,说句实在话,目前我不想再忍耐下去了,也没有那个耐心再忍耐下去了,眼下,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铤而走险,向余麻子复仇……”

李维双心疼地抚摸一下雪里红的肩膀:“小红,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你当务之急地要听我的话,可千万不可去一意孤行,否则,到时候会坏了我的大事儿的……若真到了那一步境地,那我们这些年的忍耐、这些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要付之东流了吗?”

雪里红:“你的大事儿?你的什么大事儿?”

李维双:“这个……不过小红,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说给你也无妨。小红,你知道吗?南方的革命党组织早都渗透到我们天津卫来了,他们在天津卫有地下联络站,他们联络站的革命党们正在策划一场大规模的武装起义,一旦他们的起义成功,他余麻子的末日也就到了。”

雪里红听了吓了一大跳:“维双,你刚才说什么?你和南方的革命党有来往……那被抓到后可是要被砍头的啊!”

李维双淡淡地一笑:“谁说我和南方的革命党有来往了?是你吗?小红?”

雪里红:“维双,眼下什么玩笑都能开,唯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得的啊!维双,你可千万别吓我,后半生我可还指望你做我的大山和依靠呢!”

李维双又笑了笑:“放心吧小红,我不会有事儿的,即使有事儿,为了普天下的利益赔进性命,也是死得其所,是值得的啊!”

雪里红猛地扑进李维双的怀中,感情充溢地道:“维双,我雪里红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只是我不要你死……”

李维双动情,以手颤抖地梳拢着雪里红的头发久久无语……

天津市外的一条大道上日

张日旺和谢光明分别骑着马奔驰而来……

至一个拐弯处,两人勒住缰绳在辨别小四女有可能行走的路线……

谢光明:“排长,你说我们该奔那条道上找……”

张日旺仔细观察一下方向,然后就以马鞭一指:“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她小四女一定奔了这条道……”

谢光明:“排长,我听你的。”

张日旺催马加鞭:“走,光明,我们沿着这条道继续追赶。”

于是,二人又骑马向前奔驰而去……

特写:马路边,小四女灰心丧气,背着行囊正在无精打采地行走着……

这时,小四女偶尔回头一望,只见后面有两人骑着马正向自己追来,小四女心慌了,赶紧弯下腰下了马路……

可小四女还是迟了一步,就在她弯下腰下马路的当儿,张日旺和谢光明骑着马则早已绕到了她的前面并挡住了她的去路……

张日旺跳下马来,走到小四女跟前就戏谑道:“小四女妹妹,要走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呢?”

小四女白一眼张日旺,埋下头嘟噜道:“对你这种绝情的男人,有什么招呼好打呢?”

张日旺语塞。稍即就对谢光明吩咐道:“光明,小四女就交给你了,是走是留,你们好好聊聊。”然后策马就欲返回。

谢光明见状,就赶紧问:“排长,你要去哪儿?”

张日旺回头笑笑:“刚才光顾了陪你追小四女了,我把我屋里的一个小病号倒给忘了。现在我得赶紧回去照顾她……光明,祝你好运。”然后就策马往返回的路上奔驰而去……

小四女望着张日旺远去便又急又气地大喊道:“张日旺,你个没有良心的,你给我回来……”

谢光明望望小四女,埋下头羞涩地劝道:“小四女妹妹,你别管他了,他是不会再回来的了……

小四女欲言又止……

如下的镜头变成了特写——

马路一边的原野里,谢光明牵着马陪小四女边走边聊着……

在特写中画外音响起——

“从此后,小四女就嫁给了谢光明,成了谢光明的妻子了。到一九四九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渡江战役打响后,他们的儿子已成长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渡江战役一位作战出色的团级将领。在**********运动初期,小四女因为有了那段山寨为匪的不光彩历史而遭到了红卫兵革命造反派的批斗,并在批斗中惨遭迫害致死。据说小四女被迫害致死后,直到入棺时,她的一双眼睛都还是大睁着不肯闭合呢!”

天津卫南郊驻军军营日

四姨太云菌住处门外,张日旺一手牵着那个女娃,一手在轻轻地敲门……

门“嘎吱”一声开了,侍女出现在门口望着张日旺手里牵了个女娃,既惊喜又茫然不解地问:“张排长,你是来找云菌姐的吗?”

张日旺点点头:“是的,她在吗?”

侍女:“哎呀,真不巧,她刚被师座派来的人接走去市内参加一个什么宴会去了。”

张日旺:“哦,那就不打扰你了,丫头。”说罢就失望地牵了女娃的手要走。

侍女瞅一眼张日旺手中牵着的女娃:“张排长,你等一下。”

张日旺打住脚步:“啊,丫头,你有事儿吗?”

侍女鼓了下勇气,终于用手指指张日旺手里牵着的女娃问:“张排长,这个女孩是谁?”

张日旺不悦地反问:“丫头,这与你有关系吗?”

侍女听后赶紧摇摇头笑道:“啊,没有关系!哦,对不起,张排长,我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的,没有关系……”

张日旺:“告诉你,这个女娃是我在路上拣的!”然后转身牵着女娃就走。

侍女望着张日旺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在路上拣的……”

某山林中胡为住处日

阳光下,胡为拐着个树枝带着儿子****和阿兰正在散步……

胡为:“阿兰,你看今天的太阳有多好啊!这些日子了,难得遇到这样的好天气,阿兰,走,我们一家到小溪那边散散去。”

阿兰:“那就去吧。”

一家三口过了小溪,胡为就又不无感慨地道:“阿兰,我昨夜里又做了一个梦,不知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我想讲给你听听,让你帮我解解梦。”

阿兰:“那你就讲吧,讲出来我听了后再帮你解。”

胡为:“我在梦中见到我娘了,我娘住在一个屋子里,她屋前的院子中还有一片菜地,菜地里还有花草。还有我的爷爷,正坐在屋檐下边吸着长烟杆边在晒太阳。我娘正在菜地里捣鼓菜,见了我,我娘抹着眼泪直向我诉苦,她老说我爹不在她跟前,菜地里一切活计,施肥、浇水、锄草什么的全都得靠她一个人料理,她老说她很累,要我赶紧到她跟前去帮她做活……阿兰,你帮我解解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征兆?”

阿兰沉思一下后便问:“平他爹,你娘她离开这个人世有多少年了?”

胡为:“快二十年了吧。”

阿兰:“过去,你经常会做到和你娘在一起的梦吗?”

胡为摇头:“不,恰恰相反,以往我很少做到关于我娘的梦……”

跟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小****,这时听到胡为的话就以手指着他望着阿兰道:“娘,我爹他没有良心,也是个很不孝的坏男人呢!娘,我都已经做到和你在一起的梦!娘,有一次我还梦见你牵着我的手去一个大庄上玩耍的呢!”

阿兰:“儿子别打岔,让娘给你爹解梦……平他爹,这个梦其实也没有什么的!”

胡为:“阿兰,这话怎么讲?”

阿兰:“平他爹,你就没听古人有语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话吗?自从木杨山寨被官兵给剿灭后,我们一家三口每天都东躲西藏的,现在又象丧家犬一样的藏在这深山老林中,你的心情不好,思念故乡了,思念儿时的生活岁月,思念亲人也都是情理之中可以理解的啊!所以你的这个梦,实属于情理之中的一个梦,是谈不上有什么好兆头和什么坏兆头的。”

胡为:“啊,要是这样,我也就心安了。”说过,又望着不远处一簇野刺玫花叹息道:“哎,阿兰,你看那一簇野花开得多么艳,散发出来的幽香味站在这儿都闻到了。阿兰,你和****站在这儿等着,等我过去给你们母子采些过来。”然后便径直朝那一簇野刺玫花奔去。

阿兰担忧,便望着胡为大喊:“平他爹,你注意些,别划破了手……”

胡为头也不回地答应着……

特写:胡为在专心地采撷野花……

花丛中,一条毒蛇猛地向他袭来……

“啊……”

胡为一声惨叫就蹲了下去……

远处,阿兰听到胡为的惨叫声,又见胡为蹲了下去,一下子急了,就扔下小****边喊边奔到了胡为的跟前:“平他爹,你怎么了?”

此时,胡为的嘴唇已经开始发青,但他还是强忍着剧痛回答道:“阿兰,我的腿……刚才被毒蛇咬了一口……”

阿兰听后惊慌失措:“啊,平他爹,那该怎么办……”

胡为:“阿兰,你带刀了没有,快帮我把腿上被毒蛇咬的这块肉剜掉,制止毒液继续扩散……啊哟……

阿兰:“刀……哪有刀……“

这时,小****也奔跑过来望着胡为紧张地问:“爹,爹,爹你怎么了?”

此时,胡为抖动着青紫的嘴唇翻着白眼已不能说话……

阿兰哭了:“平他爹,平他爹……”

小****见状也哭了:“爹,爹,爹你说话……呜呜,爹……”

胡为翻着散光的白眼球望望阿兰,又无力地望望小****,他的手颤动了几下,最后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

胡为死了,他那翻开的眯缝眼皮缓缓地合上……

阿兰和儿子小****扑在胡为的一边恸哭起来……

阿兰和小****的恸哭声画外音响起——

“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终’。罪孽深重的土匪头子胡为,谁也不会想到他竟会以被毒蛇咬死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余生……”

“土匪头子胡为被毒蛇咬死后,他的妻子阿兰就带着小****下山了,他们不再过那藏匿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生活了。他们在济南购买了房子,从此开始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直到多年后,张日旺的三儿子——中国人民解放军某独立营营长张太华在淮海战场上亲手击毙了国民党的一个团长,事后人们才知道那个国民党团长原来就是胡为的儿子****……”

天津市内云珠家的豪宅大门外日

一驾马车在大门口停了下来。云菌走下马车,就对护送她的警卫笑着道:“回去告诉你们师座,刚才在宴会上我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头直有些发沉,我今晚就不回师部住了,我就住在我爹家了。”然后就转身轻轻敲门。

门开了,老管家一见是云菌,就赶紧毕恭毕敬地笑脸相迎地道:“啊,是大小姐回来了啊!快请进!”

云菌对老管家点一下头,然后就径直进门。

老管家伸出头瞅瞅门外的豪华马车和随从护卫,然后就缩回头并随手关上了大门。

门外,马车前一护卫见状,就赶紧问另一个护卫道:“班长,我们怎么办?”

被称作班长的护卫听后眼睛一瞪:“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赶紧回我们师部呗!”

那护卫听后点点头,手里的马鞭一扬,那驾豪华马车立即就奔跑而去……

天津卫驻军军营日

张日旺的住处里,那女娃正在吃饭,吃的饭和小四女在谢光明住处吃的饭一样,也是一饭盒菜和两个白面馒头。

一边,张日旺静静地看着女娃吃饭,许久后便开口道:“娃儿,你没有名字总不是个事儿啊!总不能一辈子都让人喊你女娃啊!”

女娃听后眨巴了一下眼皮,然后点头道:“那……张叔叔,要不你就帮俺起个名字吧?”

张日旺埋下头边想边自语:“可是,又叫什么名字比较合适呢?”

女娃见张日旺为难,便善解人意地道:“张叔叔,你帮俺起什么名字都行的,反正俺从小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张日旺:“娃儿,别慌,让我认真想想……”

女娃不语了,她又边吃饭边眨巴着眼睛等待张日旺帮她起名字……

张日旺沉默了……

张日旺在沉默中边踱步边认真地思索起来……

片刻后,张日旺兴奋地一拍脑门:“娃儿,有了,要不你就叫逢春如何呢?”

那女娃眨巴着两只眼睛思忖一会儿:“行,张叔叔,只要你认为好听,我叫什么都行的。”

张日旺正色道:“娃儿,你生下后被遗弃,没有爹娘,跟着张不理那个杂种沿街卖艺,张不理那个杂种又不是人,是个畜生。他不光欺负了你,还又将你转卖给别人……娃儿,现在你的命运改变了,回头我就把你托付给一个大户人家去,再不让你受罪和吃苦了。所以你就叫逢春吧,叫逢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那女娃听了张日旺的解释面露喜色:“行,张叔叔,往后我就叫逢春。”说完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笑声,对这个受尽苦难的女娃来说是久违的,此时的女娃啊,但愿你苦尽甘来,在你日后的生活岁月中永远逢春……

张日旺也舒心地笑了。笑毕,他对女娃道:“逢春,你好好吃饭,吃饱了饭后我好带你走。

逢春愉快地以点头代答。

石山寨日

山神庙内到处都贴满了大红“喜”字。

今天是白月霞和田满仓的婚礼,整个山神庙内到处都洋溢着一片喜庆的氛围……

田满仓他们男人的住处里,田满仓已穿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边,孙二喜和毛蛋还正在手忙脚乱地往他的腰上束红花……

田满仓兴奋异常,既羞又笑地对孙二喜和毛蛋道:“啊,行了行了,你们兄弟两个别瞎忙活着没完没了好不好呢?其实我田满仓和月霞……我们俩……我们俩早就那个过了……”

孙二喜听了来劲:“什么?你说你们俩什么那个过了?”

毛蛋也凑热闹:“是啊,田大哥,你们俩那个过了是什么意思啊?嗯,田大哥,你要对我们说清楚才行……”

孙二喜:“是的,老大,毛蛋兄弟说得没错,你得……必须得对我们兄弟两个说清楚,说明白才行。”

田满仓羞涩:“那个过了就是……”

孙二喜:“就是什么……”

毛蛋也堆着满脸笑意显得急于欲知:“是的田大哥,那个过了就是什么……”

田满仓被逼无奈,就压低声音羞涩地对他们两个道:“就是……就是,我和她已办过那事儿了!”

孙二喜不满意,又穷追不舍:“你和大姐已办过事儿了?你说明白些,你们俩已办过什么事儿了?”

毛蛋:“是啊,你们俩已办过什么事儿了呢?”

田满仓:“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事儿呗!”

孙二喜:“什么男人和女人的事儿?你说清楚了,什么叫男人和女人的事儿呢?”

田满仓不悦:“啊呀,我说你们两位兄弟,你们笨不笨啊,怎么连我这话还听不明白呢?”

毛蛋:“田大哥你不说清楚,我们又怎么能明白呢?”

田满仓:“不明白算了,不明白我也不说了,反正等你们两个有了女人的时候,你们什么也都会明白的了……”

孙二喜:“不行,老大,今天你无论如何也得对我们兄弟两个说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