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建球场去靶场当排长

全团就4连有一块大操场，能设一个非标准的足球场。连里请示营里，营里报告团里，团里同意在4连建一个足球场。团里给出的木杆、铁丝和草绳子，连里去团里拉回来后，自己动手做球门。标准球门是长7.32米宽2.44米，本来操场的长度和宽度都不够，他们就按7米长来做，也没有7米长的杆子，就把两根杆子接起来，高就按2.30米做。干部和战士锯木杆的，用铁丝捆的，挖坑埋四个门柱的，还有的人在那用草绳编球网的，一下午功夫操场上立起了两个球门，而且还有球网，像模像样的一个足球场。三班的王世忠也是73年兵，是萝北的知青，老家是天津的，这家伙从小就喜欢足球，一听弄足球场他最积极，忙前忙后的都是他指挥，因为他长个络腮胡子，大伙都叫他“大胡子”。凡是技术上的事，大伙都问他。球门多高多宽，都是他指导的。要划球场了，大胡子和梁山拿着皮尺，先量了一下两个球门之间的长度，然后量出一半，先用木棍划上中间线，在距球门平行线往球场内11米（也就是12码）两个球门中间点划上罚球点。都划好了，大胡子双手捧起白灰，沿着划好的线往上撒白灰，梁山又学着大胡子的样，双手捧着白灰往线上撒。等到四边和中间线划好了，大胡子和梁山又把两边的点球点划好，一个非标准但是很像样的足球场呈现在大家面前。连里没有足球，大家就拿篮球当足球踢，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场。小半场球踢下来，干部战士都冒汗了，连长对文书说：“你明天上凤城去买个足球。”文书痛快的答应了。从此4连可出名了，全团各连一到星期天就来4连踢球，附近的蚕业学校和老乡都来这踢球。山连着山的山沟里，有这么一大块平地真不容易。后来沈阳军区《前进报》的记者还来4连采访，给他们照了不少照片。

1973年8月，炮兵团要到营城子靶场去打靶。根据上级安排，全团铁路运输推进。火炮和牵引车在平板车皮上固定，炮轮和车轮前后都用三角木掩上，两边用八号铁线把车身和炮身跟车皮摽好。人员都在闷罐车里，一个连用两节闷罐车。早上出发，中午到海城吃饭。傍晚，全团到达营城子。各连就在靶场周围驻训，4连驻在一个叫大黑石的地方。大黑石就在海边，这个生产大队除了葡萄园和苹果园外，几乎没有地，都是靠打鱼为生。二班班长领着三个战士住在一位李姓的渔民家里，副班长和另一个战士住在别的老百姓家。炊事班设在大队部，一口乌拉把水井有二十多米深，打上来的水又苦又咸，连洗衣服都不行。用井水洗的衣服，干了都有一层碱渍子。炮车都停在海边的滩涂上，白天晚上都有站岗的，由各班轮流排班。连队间接射击训练在附近的盐场，直接射击在海边的靶场里。今天进行直接射击训练，靶场一次能进行两门炮的训练，其他的车炮都在靶场外等着。一二班先来，炮车以最快的速度开进阵地，车好没停稳梁山和两个战士就跳下车，车一停下，他们就打开牵引钩，把炮卸下来，往前推到指定位置，然后把炮架打开，量好驻锄坑的位置后又把炮架并上，战士们拿出锹镐开始挖驻锄坑，如果都是沙土还好，万一遇到石头就坏了，不是费力的挖，就是报废重来。这次还好都是沙土，一会就挖好了，一遍三个人抬起炮架，班长喊：“一、二、三！”炮驻锄稳稳放进坑里，大家齐声喊了一声好，架炮结束了。开始直接射击训练，班长下达口令，“正前方，敌坦克，穿甲弹，一发装填，放！”一炮手打开炮闩，二炮手从炮弹箱里拿出一发训练弹递给一炮手，一炮手把炮弹装进炮膛，关上炮闩。瞄准手左手摇着方向机，右手摇着高低机，在寻找前方800米靶壕里跑出来的坦克靶，瞄准，击发。整个一套动作下来，这个训练单元完成了。瞄准手下来，做为副瞄准手的梁山该上了。班长重复着刚才的口令，梁山按照动作要领，非常标准的做了一遍，一套动作做完，二班的训练结束了。他们收炮，挂炮，装炮弹箱，装锹镐，所有人上车，炮车开出阵地，回到出发位置。三四班开始训练。

第二天训练间接射击。全连按顺序在盐场的空地上东西方向摆开。副连长负责阵地，连长负责前方观察所。观察所里除了连长还有指挥排排长，侦察班，无线班和有线班，侦察班负责测距和观察试射的弹着点，无线班两部电台，一部在观察所，一部在阵地，有线班就得在阵地和观察所之间架设电话了，十多里地，又是山又是沟又是树林的，他们最辛苦。在炮阵地，副连长重复着前边观察所传来的口令：全连注意，开始射击。101号目标，敌阵地，榴弹瞬发引信，标尺200，方向30，四发齐射，放！阵地上炮手在安装引信，装填炮弹，瞄准手在装标尺。都完成以后，副连长喊了一声：停！他和两个炮排排长从一炮开始检查，先检查班长的记录，然后检查瞄准手装的标尺和水平仪的气泡，再检查炮手安装引信情况和炮弹装填情况。一到六炮都检查完了，副连长把发现的问题通报一下，然后又继续训练，上午练到吃午饭，午饭在阵地上吃，吃过午饭又接着训练，一直练到下午四点，才回驻地。

星期天休息，梁山请假要上大连老虎滩公园去照相。请完假，他来到指挥排排长李克连的住处，跟他借手枪，都是黑龙江兵，李克连挺喜欢梁山的，梁山在团里搞创作时，还上他的老乡哈尔滨兵，通讯干事那玩过，几次李克连都要把梁山调到指挥排去。听说梁山要去照相，李克连痛快的把手枪连枪带套借给梁山了。告诉他要保管好，千万不能弄丢了。先放进挎包里，出了大黑石再挎。梁山出了大黑石，坐上汽车到了营城子火车站，再坐上火车到了大连，再坐汽车到老虎滩公园，先找了一个能加急的照相的地方，站在老虎滩的大石头旁和海边，挎着手枪照了两张相，人家告诉他一个小时后来取照片。梁山在公园里玩了一个小时，到照相馆取回照片，就急着往回赶。他忙的连午饭都没吃，在火车站旁，他看见路边有卖熟螃蟹的，一打听两毛钱一个，梁山买了一个，好家伙足有二大碗那么大。费了好大劲他才吃完。他想起应该给李克连排长买一个，他就又花两毛钱又买了一个，包好放进挎包里。回到驻地梁山先上李克连那，把枪还了，又把螃蟹给了他，说了声谢谢，就赶紧上连部销假去了。回到住处，梁山连忙给张秋雨写信，告诉她部队到大连营城子打靶来了，随信寄去两张照片。

因为表现好，训练刻苦，成绩突出，思想作风过硬，军事技术过硬，张秋雨现在已经是有线连二排的代理排长了，她当了排长后，第一个任务就是提高全排的军事技术。她把三个班长和排里军事技术好的骨干找到一起，开诸葛亮会，分析全排的军事技术情况，比较跟别的排的差距，对全排所有的人进行排队，分出三六九等，经过分析研究后，她提出用老带新，好帮差，班长拉着兵尾，强班带着弱班的办法，全排三个月拿下全连军事技术各项考核第一。在她的带领下，全排来了一个练兵高潮。训练场上经常看到二排的战士在加班加点，起早贪黑地训练。不能跑的找负重越野好的领着练长跑；打结慢的安排排里手最快的打结能手，坐在床上领着练打结；收放线不好的三个班长手把手的指导；爬杆不好的张秋雨亲自教。没用三个月，二排在全连五项军事技术考核中，全部优秀。全排受到站里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