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梁山把张秋雨她们送走了

梁山说完了，过了半天大家才缓过劲来，院里院外都鼓起掌来。参谋长站起来，“来吧，我们共同为梁山干一杯，谢谢他给了我们今天的婚礼，谢谢他的精彩表演。”大家都举杯喝了。韩冰说：“梁山行啊。要不你们指导员说你是人才呢？你还真是人才。我得重新认识你啦。”她拉起秋雨，“咱们埋没人才了，咱们得跟他喝一杯。”张秋雨听完梁山说的快板书，对梁山真的有了新的认识，听韩冰这么一说，她当然响应了，梁山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他说：“喝酒行，说别的不行。你们俩要想说什么我都清楚，不说了。谢谢你们敬我酒。”韩冰和秋雨想说点什么，让梁山这么一挡，也就没法说了。他们喝完酒就坐下了。梁山有意说点别的，他说：“指导员，张红现在还在连里吗？”马文山说：“已经调走了。”梁山问：“调那去了？”马文山说：“调3连当副指导员了。”梁山问：“那白凌云呢？”赵杰说：“上二营当副教导员了。”梁山说：“这家伙升官了。”张秋雨问：“参谋长，我们14连有什么变化？”赵杰说：“那可大了。你们连的干部都走了，连长上1连当连长去了，指导员上1营当副教导员了，副指导员上8连当指导员了。新去的你都不认识。”张秋雨说：“还是兵团发展快。”赵杰说：“那当然，你不走，现在也是副营长了。”梁山端起酒杯说：“我还是想念兵团的生活。兵团人，来干一个！”人们都知道梁山话里的意思，如果留在兵团，梁山不是连职干部，也上团里当参谋干事了。弄好了，也干到副营职。可命运就这么跟他开玩笑，非得让他回到佳木斯。如果留在兵团，梁山和张秋雨现在根本不用这么闹心，他们可以高高兴兴的在一起。岳洪涛看出梁山的情绪，张秋雨和姐姐也看出梁山不高兴的样子，他们来到梁山身边，四个人还没在一起喝过酒，岳洪涛说：“来，咱们四个人喝一杯，我想说的，今天也不说了，为了我们的友情干一杯！”四个人都端起酒杯干了。梁山不想跟他们在一起，他来到韩冰和秋燕跟前，“韩冰姐，秋燕咱们喝一个，谢谢你们来佳木斯参加姐姐的婚礼。”韩冰知道梁山现在的心情，她不想跟他喝，可梁山提出来了，她只好喝了。这时姐姐跟秋雨说，“你们在佳木斯玩两天吧？”秋雨说：“不行，连里事可多了，我们连长也是请假来的，晚上我们就回去，票都买好了。”梁山听了，心里一下子凉到底了。他原来还想着秋雨能在佳木斯呆一两天，他们还能再谈谈，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现在看一丝希望都没有了。他什么也没说，他跟赵杰、马文山在喝酒，他要来大杯，要跟他们俩喝啤酒。俩人不干，他们不怎么喝啤酒，梁山非要让他们尝尝，三人犟犟半天还是梁山占了上峰，三个人开始喝啤酒，梁山说：“参谋长，今天不敬，人家都叫你赵大肚子，咱们喝啤酒比赛，看谁喝的多，看谁先上厕所。”岳洪涛说：“梁山，你跟参谋长怎么说话呢？”赵杰说：“别管他，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比就比，就凭我这个肚子也把你喝趴下。”梁山说：“二哥，给我们来一桶。”岳洪涛的二哥真的拿来一个十公斤的塑料桶，里边装着满满一下生啤酒。梁山说：“秋雨，你来给我们倒酒。”张秋雨不想看见梁山这样，可是今天这种场合她不能多说什么，她从梁山妈妈和妹妹的态度，从姐姐和岳洪涛的表情，从梁山的情绪已经看出，她和梁山的事，梁山已经说了，没办法。她原来想用下午的时间再跟梁山谈谈，她知道要是谈也不一定谈明白，但是谈谈还是有用的。可现在梁山非要喝酒，听他的吧。张秋雨给俩人都倒满了酒，梁山说：“参谋长先说怎么喝？”赵杰说：“连干三杯。”梁山真的连干三杯，赵杰平时很少喝啤酒，让他连干三杯真难为他了。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他才把三杯啤酒喝下去，一旁的马文山说：“参谋长，行不行啊？不行咱不跟他比了。”赵杰一瞪眼睛，“说什么哪？能让这小子打败了吗？”他指着梁山，“这回你说怎么喝？”梁山知道赵杰不能喝啤酒，他就抓住这一点，又来了。“再一人三杯。”梁山说完，赵杰就面带难色，秋雨用手拉了一下梁山，梁山没理她，只是小声跟她说：“一会给他少倒点。”梁山瞅了瞅赵杰，“参谋长行不行啊？”赵杰说：“有啥不行的。倒上。”张秋雨先给赵杰倒，她倒的快，杯里都是沫，给梁山倒的时候，她倒的慢，杯里都是啤酒，梁山端起酒杯，“谢谢参谋长给面子。”一口把酒都喝了，赵杰也端起酒杯喝了，他觉得这杯酒喝的痛快，喝了三杯，他实际只能喝到一杯多点。旁边秋燕看见了，她走到姐姐身边，小声说：“你怎么倒酒呢？”秋雨说：“你别管。”酒喝完了，梁山说：“参谋长，你歇会儿，我跟指导员喝。”他让秋雨给马文山倒上，“指导员咱们一人也得喝6个。”马文山说：“喝一个就不错了。”梁山说：“那不行，参谋长都喝6个了。”马文山说：“那我喝3个。”梁山说：“喝就喝6个。六六大顺吗。”马文山真的跟梁山一人喝了6个。姐姐说：“你们别光喝酒，都吃点菜。要不把菜给你们热热？”梁山招呼大哥，“大哥，麻烦你把菜热热呗。”大哥过来拿走了两个热菜，一会又拿走两个，他把该热的菜都热了，大伙坐下吃了一会，秋雨端起酒杯，“参谋长，马指导员我敬你们两位一杯，欢迎你们到哈尔滨时候上省军区找我。”俩个人都表示一定去。韩冰也端起酒杯，“我也敬两位老兵一杯，也欢迎你们到省公安厅找我。”秋雨跟梁山说：“梁山，咱俩喝点吧？这是我第二次端佳木斯的酒，我真想多呆几天，可是连里太忙了，指导员去学习，连里主官就我一个，只能呆一天，你别有想法。”梁山说：“秋雨，你不用想太多，我今天也不说太多，我的态度你都知道，来咱们喝酒，这是姐姐，姐夫的喜酒，喝吧。”赵杰没听明白，他想问问咋回事，旁边马文山制止了他。梁山说：“咱们不多喝了，咱们论口，多大口随心情。”秋雨说:“行。你先说吧。”梁山端起酒杯说：“草。”俩人喝了一大口，梁山说：“冰。”俩人又喝了一大口，梁山说：“江。”俩人又喝了一大口，秋燕看看俩人杯里快没酒了，她给俩人都倒满了。梁山说：“湖。”俩人又喝了一大口，梁山说：“哈尔滨。”俩人把杯里的酒都喝完了。在座的有人明白，有人糊涂，人们没有打扰他们。秋燕又把俩人的酒杯倒满，这回该秋雨说了，秋雨说：“信。”俩人喝了一大口，秋雨说：“照片。”俩人又喝了一大口，秋雨说：“军装。”俩人又喝了一大口，秋雨说：“军人。”俩人把酒都干了，秋燕又给他们倒满，秋雨说：“快板书。”俩人这回把满满的一杯酒都干了。俩人互相敬了个军礼，又握了握手。韩冰虽然有的地方没听懂，但是她知道这是俩人在回忆过去，在告别未来。她偷偷的流着眼泪。姐姐也知道他们俩个人在干什么，她为俩个人惋惜，也为俩个人动容，她也眼里含着泪花。岳洪涛看到这里，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端起酒杯，“谢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也祝福你们俩能比翼齐飞。”赵杰这时候才明白，他说：“原来你们俩是一对呀！”

晚上，梁山把秋雨她们送到车站，快要检票了，梁山跟韩冰道别，“姐，再到佳木斯来一定到家里。”韩冰说：“梁山，你是好样的，你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姐佩服你。到哈尔滨你不找秋雨，你去找姐。”梁山笑了，他又跟秋燕说：“哥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记住，一定要考上大学。有事给哥写信。”秋燕说：“我一定努力。你不能怨我姐吧？”梁山说：“不怨。”秋燕说：“那你也别怨我爸。”梁山说：“不怨。你回去给我向你爸问好。”梁山来到一旁的秋雨跟前，“秋雨，真的很高兴你能来，我知道你的心情，也明白你来的意思。你别想那么多，别弄得自己天天背着大包袱，再把自己压垮了。”秋雨说：“你还说我，我现在怕你。”梁山说：“我是男人。”他跟三个人分别握手道别，三个人走了，不时回头看他，梁山突然向张秋雨挥了挥手，高声喊道：“忍痛割爱啦！忍痛割爱！忍痛割爱！”说完头也没回地走了。望着梁山远去的背影，听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呼喊，三个女孩都哭了。坐在车上，三个人还不时的擦着眼泪。秋燕说：“姐，你就这么狠心哪？”秋雨抬头看看妹妹，她啥也没说。韩冰说：“秋燕，这事不能怨你姐姐。”秋燕说：“不怨她怨谁？就是她立场不坚定。”韩冰说：“是你梁山哥下决心了。”她跟秋雨和秋燕说：“你们不信就看着，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来信了。”秋燕说:“真的？”韩冰说：“你们看着吧。”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张秋雨听，“人品啊，这就是一个真正男人的品质。顶天立地，站起来是座山，躺下了是座桥。”张秋雨看了看韩冰没说话。火车是夜间行驶，外边一片漆黑，张秋雨的心情也是沉重的。远处时隐时现的光亮，让人看着有点像鬼火，看得张秋雨心里阴沉沉的，她把窗帘拉上，不再往外看。她把头靠在座椅上，眼睛闭着，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