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上省里见到了张秋雨(1 / 1)

 后来的一段时间梁山参加了三次企业的整顿验收。企业整顿工作是一次大规模的运动,所有县团级以上的企业都必须进行整顿,而且还必须进行验收,合格以后才能发给合格证。梁山到整顿办的时候,企业整顿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工作的重点已经开始转移到改革方面。

1984年10月5日******给黑龙江省人民政府批复,同意撤销合江地区。将桦南、集贤、宝清、富锦、依兰、汤原、桦川、萝北、绥滨、饶河、同江、抚远、友谊共十三县划归佳木斯市管辖。地市合并了,原来的地区整顿办和市整顿办合并了。整顿办也从市委划归政府序列,也改名叫体改办了,科室也重新设立,共设办公室、生产科、流通科、综合科四个科室。梁山被任命为办公室副主任,负责主管县区工作。这下子可把梁山忙坏了,他管着十三个县,四个城区一个郊区。十三个县,光走一遍就得时间啦。

年底的时候,省长侯捷要请齐齐哈尔和佳木斯两个市去省里开会,要给两个市放权。市里由市委常委副市长王忠义带队,体改办牵头,计委、经委、财贸办、建委、财政局、税务局、物价局参加。王副市长先召开了几次座谈会,由体改办汇总向省里要要的权力。办里决定刘明山和梁山参加。都准备好了,一队十三个人就上哈尔滨了。省里也特别重视这次座谈会,特意把两个市的同志安排在花园邨,佳木斯的同志安排住在13号别墅。一栋别墅有七个房间,两个大房间一个给副市长,一个刘明山和梁山住,其他房间分配给几个大委的主任和局长。第一天座谈会在北方大厦的小会议室举行。侯捷省长亲自主持会议,会议开的十分热烈。第二天又开了一天,侯捷省长表态,一定尽快把应该放的权放下去。正好市长李福顺来省里开会,听到这个好消息特别高兴,他说:“你们辛苦了,晚上在北方大厦请客。”市长请客当然是财政局长掏钱了。可财政局长没带那么多钱,他知道梁山是来给副市长和大家管理生活的,他跟梁山说:“梁山,你先给把钱垫上,回去我再给你。”梁山说:“行。但是你可别赖账。”刘明山在旁边说:“人家那么大的财政局局长能在乎你那两个钱。”梁山问:“定多少钱一桌呀?”财政局长说:“市长副市长都在,还有这么些大局长,定好点的,你照着八百到一千花吧。”梁山一听吓了一跳,一千块钱,我的妈呀?那得吃啥呀?梁山上大厦的餐厅,找到餐厅主任,定了一个十五六人的单间,又把菜定了,有海参,有兴凯湖大白鱼,有鹿肉。梁山把菜谱抄了一遍,跟餐厅主任定好晚上六点开饭,他就回花园邨了。回到别墅他把菜谱拿给财政局长看,“刘局长,你看看这些菜行不行?”刘局长看了看菜谱说:“行啊,梁山,你这菜点的不错。有点水平。”晚上吃完饭,市长李福顺要花园邨看看,来到13号别墅,一看这么高级,听说是王任重住过的房间,他说:“今晚我就在这睡了。刘明山你们俩上我在北方大厦的房间睡。”刘明山和梁山只好把房间让出来,他们俩谁也不愿意上北方大厦。王忠义说:“要不你们俩在我这房间睡得了。”晚上刘明山跟王忠义在一个床上睡的,梁山在地上睡的。第二天上午梁山在花园邨的交际处那拿回来火车票,分给大家以后,就没什么事了。火车是晚上的,梁山跟刘明山请了假,他要上张秋雨那看看。

梁山来到省军区,他在门岗那,给张秋雨打了电话,很快张秋雨就从院里出来了。她看到梁山特别激动,握着梁山的手半天没撒开,把梁山弄得都不好意思了。张秋雨一看梁山脸都红了,她也不好意思了,赶紧把手撒开了。梁山看着张秋雨,已经十多年没见面了。张秋雨有点微微发胖,更显得成熟。看看快到中午了,张秋雨说:“咱们吃饭去吧?”梁山说:“好啊。把王浩和秋燕,还有韩冰找上吧?”张秋雨说:“找韩冰和秋燕行,不找王浩。再说我也找不着他。”张秋雨让梁山等一会,她上门岗那给韩冰和秋燕打了电话,然后和梁山一起上饭店了。张秋雨点了四个菜,梁山说他请客,张秋雨说来哈尔滨了哪能让你请客,俩人还在争执,秋燕来了,她一看见梁山也特别激动,叫了一声“梁山哥!”就扑到梁山怀里。梁山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来,快坐下。跟我说说,现在什么情况?”秋燕坐下后对梁山说:“我结婚了。”梁山说:“是吗?怎么没告诉我?”秋燕说:“不想告诉你。”梁山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也就没往下问。这时韩冰也来了,“这可是稀客,什么风把梁山吹来了?”张秋雨说:“都快坐下,咱们一边吃一边唠。”四个人坐下后,梁山告诉她们,自己现在在市政府体改办当办公室副主任,这次是跟副市长来省里参加侯捷省长召开的放权座谈会的。张秋燕说:“你真行,又调市政府了。”梁山说:“在车间当书记,因为工作的事跟厂长干了一仗,就不想在那干了。我找岳洪涛,让他帮忙给调到市委整顿办了,现在我们佳木斯跟合江地区合并,我们这个部门又划归政府序列了。”张秋雨提议大家干一杯,四个人都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梁山问:“秋燕,你现在在那工作呢?”秋燕说:“哈尔滨19中当老师呢?”梁山说:“当老师好,教书育人,能桃李满天下。”韩冰问梁山:“你还没结婚哪?”梁山说:“跟谁结呀?”张秋雨说:“你都多大了?你不成家大婶不着急呀?”梁山笑了笑说:“前两年还总叨叨,现在也不管了。”张秋雨说:“你可真是的。你这样让我都没脸活了。”梁山说:“咱们不唠这个了。”张秋雨说:“干什么不唠?当年就是你和韩冰两个,合伙撒谎唬弄我。要不我能成现在这样吗?”梁山问:“你现在过得不好啊?”秋燕说:“她们到现在也没孩子,那个王浩整天在外边喝酒打牌,连家都不回。”梁山说:“那他爸他妈也不管哪?”韩冰说:“管他,他得听呀。”梁山说:“怎么能弄成这样?”张秋雨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后说:“还不是怨你,你当时要是不撒谎,我能跟王浩结婚吗?”梁山把两手一摊说:“我成罪魁祸首了?”韩冰说:“人家梁山不是一直心里想着你吗,他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就是王浩不是东西,你别怨梁山。”其实张秋雨也知道这么说梁山,实在是冤枉他了。可她一见到梁山,心里就多多少少有一些怨恨。她恨梁山那么做,也恨自己太傻,更恨自己结婚了,把梁山给害了。酒喝的差不多了,梁山说:“谢谢你们姐仨,欢迎你们有机会上佳木斯去。我得赶紧回花园邨,那边还有市长和一大帮主任局长呢。”秋燕说:“你就晚回去两天呗,还没上我们家呢。”梁山说:“以后会经常来省里的,下次来我再去你家和韩冰家。”三个人把梁山送到饭店门口,梁山跟张秋雨说:“给大叔带个好。”梁山走了,三个人又回来接着喝,张秋雨的情绪始终不好,不说话,只是在那闷头喝酒。韩冰说:“秋雨,你怎么了?”张秋雨说:“是我把梁山害了。”韩冰说:“已经这样了,别自己给自己找事了。”张秋雨还是说:“是我把梁山害了。”秋燕说:“姐,你这是干啥呢?”张秋雨还是那句话,“是我把梁山害了。”这酒没法喝了,韩冰和秋燕扶着张秋雨,把她送回爸爸张冬生家。张冬生已经退休了,自己一个人正在家听广播呢,一看韩冰和秋燕扶着秋雨回来了,他问:“这是怎么了?”秋燕说:“喝多了。”张冬生问:“跟谁喝的?”秋燕说:“你最看不上的人。”张冬生说:“谁呀?”韩冰说:“梁山来了。”张冬生说:“你看这孩子,梁山怎么是我看不上的人呢?他来了怎么没到家呢?“秋燕说:“怕你再给撵出去。”张冬生说:“胡说什么呢?”张秋雨说“爸,梁山还给你带好呢。”张冬生说:“怎么没让上家来呢?”张秋雨说:“在花园邨还有他们的市长和不少局长呢。他们是来省里向侯捷省长汇报的。”张冬生说:“住花园邨了?那可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秋燕说:“我梁山哥现在调到佳木斯市政府了,都当科长了。”张冬生说:“是吗?干的真不错。”韩冰给张秋雨倒了一杯水,张秋雨喝了一口水,张冬生问:“梁山结婚没有?”这一问,张秋雨又叨咕,“是我把梁山害了。”秋燕说:“你行了吧,总叨咕啥呀?梁山没结婚,一直在等我姐呢。”她把张冬生拉到椅子上坐下,“都是你干的好事,害了两个人。”韩冰说:“秋燕,别说了。让你姐躺一会吧。”你越不让说秋燕还非要说,“你看看我梁山哥,现在都能见到省长了,都住花园邨了。可你们就是看不上人家,现在可倒好,找了个大混蛋。”张秋雨躺在床上说:“都是我的错。”韩冰说:“行了。别再埋怨自己了。要让我看谁都有责任。我当时要是不帮着梁山撒谎,也就没有这些事了。”张冬生说:“秋雨的事都怨我。是我横巴掌竖挡的把他们俩给拆散了。”几个人都相互检讨着,也都劝着张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