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在街津口吃塔拉哈

车上小武子说：“梁主任，你跟他们真有感情。”梁山说：“我十六岁参加工作就上的兵团。这些人都是好人，他们也够苦的，一辈子在农场。献了青春献子孙，不容易。你像那位老场长和我们连的老指导员都是58年十万官兵进军北大荒的时候来的，多少年了。去年我陪着省体改委的人上洪河农场，然后上饶河，路过胜利，我看根本没啥变化。这次来看看还是那个样子，甚至连工资都发不出去。”他长叹一声“唉！”然后闭上了眼睛，他再也没说话，一直到了同江。

也可能是很长时间不喝酒了，梁山回到宾馆就休息了，直到晚上九点多他饿了，他从宾馆出来，一个人来到一家小饭店，要了一碗馄饨和一个烧饼，吃完了他又上码头上溜达一圈，然后就回宾馆休息了。第二天上午十点，梁山拉着李云丽和王枫先上街津口了。闫华在办公室等着省里和市里来的领导。秘书长在佳木斯出发时给梁山打电话，询问这边的情况。梁山告诉他都准备好了。秘书长说他们一共九个人，十点半能到同江。梁山告诉秘书长他十点上街津口，在那等着他们。

到了街津口，梁山先看了一下包间，又到厨房看了看，然后就和李云丽，王枫唠嗑。梁山跟李云丽说：“这回省农机局局长来，给你一个展示的机会，你可别错过了。”李云丽说：“放心吧，我不会错过的。”王枫说：“你真得好好表现，弄好了备不住能调省里呢。”梁山也说：“真有这个可能。”李云丽说：“你们让我把农机局的局长灌倒呀？”梁山说：“要喝好，别喝倒。注意掌握分寸。”王枫说：“梁主任，你就把李云丽安排在局长旁边。”梁山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梁山突然想到，应该给司机安排一个桌。他立即出来，找到老板。他说：“老板，你再给我安排一个小桌，四五个人，是司机和秘书。先整四个菜，他们来了，想吃什么你再给他们整两个。”老板说：“好了。”

外边有汽车鸣喇叭的声音，梁山出去一看，人来了。一台大吉普，一台旅行大轿子。闫华先下来，同江市市长王长林主动跟梁山握手，“听说你来了，也没上我那？”梁山说：“昨天上胜利农场了。”王长林说：“跑那干啥去了?”梁山说：“我下乡在那了。”梁山又上后边的车门口，跟市长，秘书长握手，宋主任和王局长下来了，梁山说：“我都安排好了。”宋主任说：“有塔拉哈吗？”梁山说：“那当然得有。”他跟王局长握手，“我给你找了一个厉害的对手。”王局长说：“是吗？那我得好好给她比量比量。”赵健过来跟梁山说：“听说你调到驻哈办了。”梁山说：“过完年就去了。今天你得好好陪陪宋主任。”赵健说：“放心吧。”梁山把大家让进包间，他又把大家的座位安排了一下。市长和宋主任坐主宾，宋主任旁边是赵健，市长旁边是王枫，赵健左边是王局长，王局长左边是李云丽，王枫右边是秘书长，秘书长右边是孙世文，李云丽左边是省农机局的张处长，张处长左边是同江王长林市长，王长林旁边是省农委的刘处长，孙世文旁边是政府办副主任，副主任旁边是闫华。梁山坐在市长和宋主任的对面。梁山又给大家一一做了介绍。然后他告诉老板上菜。政府办副主任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一个箱子，“梁山，这是秘书长拿来的酒。”梁山说：“好了。”他站起来出去看了看外边司机那桌。他告诉他们，“我安排了四个菜，你们想吃啥再要。”他回到包间，菜已经上了七八个。梁山打开茅台酒箱子，拿出两瓶，让服务员给大家都倒上，唯独他自己没倒。宋主任说：“梁主任，你安排了这么大的场面，你不喝不好吧？”市长说：“梁山你怎么不喝？”梁山说：“我戒酒了。”秘书长说：“是。我安排他吃饭，他都不喝。”王局长说：“梁主任，喝点。”市长说：“少喝点。”梁山说：“好。我给大家打个场子，我喝三个。宋主任，王局长，今天安排了十六个菜，全是鱼。咱们吃个鱼宴。菜上齐了，梁山说：“市长，你开宴吧！”市长站起来，端着酒盅说：“欢迎宋主任，王局长，孙处长，张处长来佳木斯考察，今天梁山以他个人的名义安排了这个鱼宴，希望大家吃好喝好。来吧，意思都在酒里。干杯！”大家都喝了。梁山说：“大家吃菜。宋主任你尝尝这里的塔拉哈，这是正宗的赫哲族塔拉哈。”宋主任吃了一口说：“好吃。真的很正宗。”梁山站起来说：“我跟世文处长是好朋友，通过他我认识了宋主任，王局长和张处长，你们到佳木斯考察，这是公事，我不参加。今天你们结束了考察，我在街津口赫哲乡请省里的各位领导，就一个意思，把农机城这个项目给我们佳木斯。我先跟省里的几位客人喝一个。谢谢你们能来佳木斯，谢谢你们能给省长一个好的报告，更谢谢你们能统一意见。我敬几位一杯，来，干了！谢谢！”宋主任，王局长，张处长，孙世文都喝了。秘书长说：“我跟考察组的几位喝一个。佳木斯是农机城，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这个项目能不能落在佳木斯，那就看几位了。拜托，拜托。我敬几位一杯，感谢你们对我们佳木斯工作的支持。”秘书长刚坐下，王长林就站了起来，他说：“各位领导到我们同江来，本来应该我们尽地主之谊，可让梁主任抢去了。是他私人设宴，那我也得尽地主之言。欢迎各位领导来到同江，来到街津口。我这杯欢迎酒，希望大家都喝了。”王长林坐下了，梁招呼大家吃菜。孙世文站起来说：“我是富锦人，也是佳木斯人，这事是佳木斯的事，那也是我的事。我又是考察组的成员，我这一手托两家。”梁山说：“那你就喝两个。”孙世文说：“这个项目要是能落在佳木斯，我喝多少都行。我希望这个项目落在佳木斯，我也很高兴今天又认识了不少新朋友，也感谢市长和秘书长亲自陪着我们来街津口，更感谢同江的领导和同志们，闫华原来是县体改委的，现在高就在政府办了，谢谢你的安排。我更谢谢梁山，他有眼光，会办事，这个事他办的好，为了佳木斯立了一大功。再加上还有四位美女在这，来吧，大家共同干一个！”大家刚坐下，赵健起身，一手端着酒盅，一手拿着酒瓶子，她先来到宋主任身边，她给宋主任倒上酒，她说：“宋主任，我敬你一个，你来佳木斯考察对了。我代表我们农委的全体同志和佳木斯的所有农民跟你喝一个，谢谢你！”喝完她又来到王局长跟前，她给王局长倒满酒，她说：“王局长，佳木斯当农机城，当之无愧，我谢谢你。来，我敬你一个！”她又走到孙世文面前，“孙处长，你不愧是佳木斯人，我知道是你串拢这个事的，我不说谢谢，但是我得敬你，喝一个！”她又来到刘处长身边，“刘处长，咱们都是一个口的，我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她走到张处长跟前，“张处长，你手里都是钱，我希望你多给佳木斯拨点，多支持我们佳木斯的农机企业，我敬你一个！”好家伙，陪省里的客人都喝了一遍。赵健坐下以后，李云丽站起来跟省里的客人又喝了一遍，李云丽坐下，王枫又站起来跟省里的客人喝了一遍。然后李云丽又跟市长和秘书长还有政府办副主任喝了。接着王枫又跟市长和秘书长还有政府办副主任喝了。坐下以后，李云丽跟王局长，王枫跟宋主任就单独喝起来了。梁山看看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他想得来点酒令了。他说：“今天咱们吃的是鱼宴，现在咱们就说鱼，桌上十六个菜是十四种鱼，我和考察组的几位领导打擂，你们猜出六种以上，每猜出一种我喝一个，你们要是猜不出来，我说一种你们喝一个，行不行？”孙世文说：“这不合理，你点的菜，你当然知道是啥鱼了。”梁山说：“那好，那咱们说这些鱼以外的。我说一个，你们喝一个。”宋主任说：“是不是我们几个谁喝都行吧？”梁山说：“对。但是必须得有一个人喝。”大家都赞成，梁山说：“我告诉你们，咱们黑龙江因为鱼多，有‘三花五罗十八子七十二杂鱼’之说。”王局长说：“这么些，那我们得喝多少呀？”梁山笑了，他说：“你们就喝吧。”宋主任说：“上当了。”孙世文说：“那得找个裁判，不能你说了就算了。”梁山说：“那咱们把老板找来当裁判行吧？”宋主任说：“行。”梁山把老板叫进来，当裁判。他又让王枫拿着酒瓶倒酒。梁山说：“你们谁先喝？”刘处长说：“我先来。”梁山说：“我先说‘三花五罗’。桌上没有的，你们有一样喝一个。‘三花’是鯿花，鳌花，鲫花。‘五罗’是哲罗、法罗、雅罗、胡罗、铜罗。”老板说：“咱们这桌没有法罗和哲罗。”秘书长说：“两个。”刘处长和张处长每人喝了一个。梁山又说：“我现在说‘十八子’。岛子，七里浮子，嘎牙子，牛尾巴子，鲤拐子，草根子，鲫瓜子，鲢子，鲇鱼球子，柳根子，船钉子，泥鳅垢子，白漂子，细鳞子，麦穗子，靑根子，黑鱼棒子，黄姑子，扁担钩子。其实不止十八子，还有不少。”老板说：“在咱们这桌上没有的有靑根子，黑鱼棒子，细鳞子，扁担钩子和柳根子。”秘书长说：“五个。正好你们一人一盅。”喝完了，孙世文问：“你这是在那学的？”梁山说：“这是当年我跟张秋雨谈恋爱的时候，我上她们连去打冰窟窿，她告诉我的。她们连是我们团的打鱼连队。”宋主任说：“你看，我说上当了吗？”梁山说：“还有‘七十二’杂鱼呢。王局长说：“不行。不喝了。‘七十二杂鱼’那得喝多少？”李云丽说：“王局长你让梁主任说，到时候你不喝，我替你喝。”王局长说：“那还行。”梁山说：“这‘七十二杂鱼’其实有不少大伙都知道。比如鳇鱼，雅里红，怀头，鱤条，黄瓜香，马口鱼，花老婆鱼，老头鱼，乌苏里白鲑，大马哈鱼，麻连鱼，胖头鱼，重重鱼，花里羔子。尤其是花里羔子，这是冷水鱼里的珍品。好了，不说了。”老板说：“有五个。”秘书长说：“又是五个。”王局长跟李云丽小声说：“你替我喝。”李云丽端起酒盅说：“这盅我替王局长喝。”老板说：“刚才听这位领导叨咕这些鱼名，我真的佩服。我敬各位领导一个，今天这饭钱免二百。”梁山说：“不用免。今天的菜做的不错，我奖励一瓶茅台酒给你们。”说完梁山从箱子里拿出一瓶酒，送给了老板。老板接过酒，放在桌上，她说：“我先敬各位领导一盅。今天我们这个渔家酒店算是蓬荜生辉了，来了这么多大领导。欢迎你们下次再来。”大家都喝了以后，她又给梁山倒上，她说：“这位领导办事真认真。他昨天就来了一趟，吃了菜，看了包间。昨天就把菜定下了。我敬你一个。”酒喝得差不多了，梁山让老板给沏两壶茶。大家喝了一会茶水，梁山说：“道远，宋主任，咱们走啊？”宋主任说：“好。我和王局长共同敬佳木斯和同江的同志们一个，谢谢你们，特别感谢梁主任的精心安排。”梁山说：“谢谢考察组的领导，谢谢同江的各位，咱们共同干一个！”梁山从剩下的酒箱里拿出两瓶，给了李云丽和王枫一人一瓶。然后把剩下的给了闫华，“大姐，这酒都给你们留下了。你搬车上吧。”闫华说：“谢谢啦！”梁山说：“咱们俩你还客气。”李云丽和王枫都对梁山表示了谢意，梁山告诉她们上哈尔滨到驻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