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去看张卓

三天以后，梁山，白凌云，赵志强，王华和大鹏开着红旗轿车上昌图了。走之前梁山跟黄富签了前边餐厅的承包合同。他告诉黄富可以改造餐厅了。单开门，打上间壁。临走前，梁山特意让大鹏上秋林买了一些红肠和小肚带着。又拉了两箱绥滨啤酒。跑到长春他们吃了一顿中午饭，然后又接着跑。中午吃饭时，梁山跟白凌云和赵志强说：“我想在张卓的老家那开一个分公司。他们那边是玉米黄金带。咱们要在那收玉米。你们俩就在这块负责行不行？”白凌云说：“你让我们来，我们就想到了。行倒是行，就是地方太偏僻了。”梁山说：“创业吗？再说咱们这是为了张卓。那里离四平不远。你们再买个车。”俩人没再说啥。下午三点多到了昌图八面城镇，经过打听，他们在镇西头找到了张卓的家。三间快要倒了的破草房，院子里乱遭遭的，鸡，猪也没圈起来，就在院子里跑。梁山他们进了院子，梁山问了一声，“屋里有人吗？”屋里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说：“谁呀？”她推开门一看院子里站着四五个人，她问：“你们找谁家？”梁山上去拉着她的手说：“吴技术员，我是梁山。”吴技术员一听说是梁山，她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他。半天她才说：“哎呀，真是梁山。”这时屋里出来一个柱着棍子的人，梁山一看这不是张卓吗？怎么瘦成这样了？梁山叫了一声“指导员！”张卓喊了一声“梁山！”俩人抱头痛哭。大伙都跟着掉眼泪。吴技术员把他们让进屋。你看院子里乱，屋里可挺干净。张卓问：“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白凌云说：“梁山前一段时间回团里了。我们知道你回老家了，可都不知道你老家的地址。梁山这回从马文山那要到了地址。他把工作安排好了，我们才来的。”梁山把赵志强和大鹏介绍给张卓和吴技术员。张卓对吴技术员说：“去伽点肉。一会杀个小鸡。”梁山说：“你们不用忙活。大鹏，你和赵志强上镇上去买菜。再买几斤肉。”吴技术员说：“不用你们去。我去。”梁山说：“你别管了。让他们去。”梁山跟出来告诉大鹏，“你们俩再看看镇上有没有旅店，定三个房间。”大鹏说：“行。那你们把啤酒和香肠卸下来吧。”梁山招唤王华过来把啤酒搬进屋。吴技术员说：”你们这是干什么？还自己带吃喝。”梁山说：“红肠是秋林的。啤酒是我们经销的。”张卓问：“你们这是从那来？”王华说：“从哈尔滨。梁山现在调到哈尔滨了。”白凌云说：“你们不知道。梁山跟张秋雨成了一家的。”张卓说：“张秋雨？20连那个副连长？”白凌云说：“对就是她。”张卓说：“她不是去当兵了吗？”白凌云说：“现在在省军区呢。”张卓说：“光听说你们俩谈恋爱，还真成了。”王华说：“他们俩那可老有故事了。”梁山问：“孩子哪？”吴技术员说：“找了个临时工作，上班去了。”梁山问：“闺女今年有二十吗？”吴技术员说：“没有。今年才十八。”梁山问：“怎么没考大学呢？”吴技术员说：“没有。上职业学校学的财会。”梁山说：“这回备不住能用上了。”吴技术员说：“用啥呀？都毕业快一年了，也没找着工作。”梁山问：“我看咱们八面城镇有铁路，这是通哪的？”张卓说：“四平到齐齐哈尔的。”梁山问：“你们回来以后有没有地呀？”吴技术员说：“可别提了。回来还说是照顾我们，给落了城镇户口，结果没分着地。地地没有，工作工作没有。这些年就是今天干点这个，明天干点那个。对付着算是没饿死。”梁山说：“这房是不是你们的？”张卓说：“是。买的时候也没钱，就买了这么一个旧房。这不都快倒了吗，也整不起。”梁山说：“我给你们拿钱，马上就扒了重盖。”吴技术员说：“哪能让你拿钱呢？我们就这么对付住吧。”梁山说：“不行。马上就扒了重盖。这破房子，一下雨还不塌了。不行，太危险了。要不咱们上镇里买一个房子。”张卓说：“梁山，你们来了我就高兴，你这是干啥呢？”梁山说：“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们，镇里有没有亲戚当官的？”张卓说：“书记是我叔辈弟弟。”梁山说：“把他找来。我要给他谈点事。”张卓跟吴技术员说：“你骑车上镇政府去一趟，把张强叫来。就说我有事。你把咱闺女也叫回来吧。”吴技术员骑车走了。梁山问张卓，“你的腿怎么了？”张卓说：“前些日子喀跟头別了一下。”王华说：“没伤着骨头吧？”张卓说：“没有。”

大鹏和赵志强回来了，白凌云说：“我去整菜。”张卓说：“一会吴技术员回来，让她整吧？”白凌云说：“我和王华整。”大鹏跟梁山说：“镇里的旅店挺好的。我定了三个房间。”张卓说：“你们上旅店住啥？”梁山说：“不上旅店，你们家能住下？”张卓笑了。

吴技术员驮着闺女，跟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一起回来了。来人一看来了这么多人，门口还停着红旗轿子，看来是贵客呀？来人进了屋，张卓给梁山介绍，“这是我叔辈弟弟张强，我们镇的书记。”他又介绍梁山：“这是我们兵团的下乡青年梁山，从哈尔滨来看我。”梁山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张强，张强一看，“奥，梁主任，梁总经理。”张卓说：“你得给我一个。”梁山笑了，给张卓也拿了一张。张卓把闺女介绍给梁山，“闺女，张小薇。这是你梁叔。”闺女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梁叔！”梁山问：“听说你学的是财会？”张小薇说：“是。”梁山问：“公司的账目会走吗？”张小薇说：“给别的公司整过账。”梁山说：“那是有经验了。”张小薇说：“还不行。”这时外屋地吵吵起来了。梁山出去一看，吴技术员要杀鸡，王华和白凌云不让。梁山说：“吴技术员，今天咱们不杀了，明天再说。”梁山回到屋里，他跟张强开始谈起了生意。他问张强：“你们这的苞米多少钱一斤？”张强说：“七八分钱。”梁山说：“我要在你们这收苞米行不行？”张强问：“你能要多少？”梁山说：“最少也得上万吨。”张强说：“要是收这么多，那得有个大地方。”梁山问：“镇里有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张强说：“镇里原来有个粮库，去年搬走了，现在闲着呢。”梁山问：“这个粮库是镇里的，还是县里的？”张强说：“原来是县里的，后来给我们了。”梁山说：“可不可以借我们用一用。”张强说：“你们用吧。闲着也是闲着。那里还有一个烘干塔呢。”梁山冲外屋地喊，“菜好了没有？”白凌云说：“好了。”梁山说：“大鹏，放桌子。”吴技术员和张小薇把桌子摆在炕上，桌上摆了八副碗筷和酒杯。八个菜上桌了。张卓让闺女拿出一个二十斤的大塑料桶，里面装的是烧锅。大家都上桌了，张卓说：“咱们就这个烧锅吧？冲点。”梁山说：“我就喝一口，我已经戒酒了。”张卓说：“戒什么酒啊？今天你必须得喝。”梁山说：“指导员，你问问他们，我真的戒酒了。回团里赵杰连骂带损的我才喝一点。”吴技术员说：“来，我给你倒，倒多少喝多少。”大家都倒上了酒，梁山一看张小薇没上桌，他让了让，小薇也没上来。大鹏从炕上蹦下来说：“我不会盘腿，我下去跟小妹一起吃。”张卓不让，大鹏不来，梁山说：“让他在下边吃吧。”张卓端起酒杯说：“我今天高兴，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们能来。你们来看看你们的指导员和吴技术员，我真的谢谢你们，我??????”张卓哽咽着说不出话了。吴技术员说：“见到你们高兴，来，喝！”大家都喝了。白凌云说：“张书记，指导员，吴技术员你们吃这个红肠和小肚，这都是哈尔滨秋林的。”梁山跟张书记说：“这样，你要是跟我们指导员没亲戚，那个旧粮库我就白用了。可咱们为了避嫌，我们还是给你们点租金。”张强说：“那敢情好了。”梁山问：“那里能住人，做饭吗？”张强说：“能。原来的粮库职工有好几家在那住。还有一个小食堂。”梁山说：“那我们就把分公司放那。指导员，吴技术员你们都搬过去。这边的房子不要了。等小微结婚的时候，给她重新盖。我把白凌云和赵志强留下，他们在这创办公司。还得请张书记全力支持呀？”张强说：“这是好事。一定大力支持。”梁山说：“指导员，你们一家三口都过来上班。公司给你们开资。另外你们的亲戚朋友有像样的，聪明能干的，都可以上公司来。”张强端起酒杯说：“没想到，你们这些知青还能想着我大哥大嫂，还能把公司开到家来。这份情义真是无价。我敬佩你们，来，我敬你们一杯！”大家喝完了，张强又说：“这杯，我是代表我们八面城镇的。欢迎你们到我们这做生意，你们这是给我们的农民造福来了，谢谢你们！”又喝完了。梁山说：“现在有个最大的难题，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咱们这个公司还开不起来。”张强问：“什么难题？”梁山说：“车皮计划。往广州发的车皮。在黑龙江我们整车皮啥问题没有，到这了，这是沈阳铁路局，我们没人哪？”张强说：“你让我想想，好像谁有亲戚在沈阳铁路局。”张强想了一会，他说：“我想起来了，咱们派出所所长吕成有亲戚在铁路局，好像还是个大官。”梁山说：“要是车皮计划解决了。在这一年整五万吨都行。”张强说：“你们要是能收五万吨，那我们的大苞米就不愁卖不出去了。你们可成了我们的贵人啦！来，来，来，咱们还得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