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与此，酒馆掌柜不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道：“二位，小店是小本生意，概不赊账！你们也瞧见了，这世道生意难做，小店开张一个月了，还没有正正经经地做过一单生意，二位若是没钱的话，就请挪挪脚步，换一家喝去！”

牧野“嘿”的一声，眼睛一白，怒道：“好你个掌柜！真把我们当成要饭的叫花子了？”一拍桌子，喝道：“把好酒都端上来，告诉你，本大爷……，哦，不，本大侠有的是钱，你大可放心好了，一分钱都少不了你的！”

说罢，便把那布花小包取了出来，当着那酒馆掌柜的面打开，骂道：“瞧见了么？还不快去！本大侠差这点银子吗？”

酒馆掌柜伸头一看，只见那布花小包里洒满了碎银，他心中一估摸，少说也有十五两，当下倒吸一口冷气，心道：“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这俩叫花子穿的破破烂烂，要说他俩有钱，那真是活见鬼了！可他们身上偏偏就带了这么多银子，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信！唉，罢了罢了，管它这银子使怎么来的，是偷也好，是抢也罢，这都与我无关，今日好不容易来了一单生意，不做白不做，谁跟钱有仇？”

当下陪起笑脸，道：“哎呀呀，二位大爷，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话还未完，被牧野不耐烦地打断道：“还在这里啰里啰嗦地干些什么，还不快去把好酒都端上来！”

酒馆掌柜一脸尴尬，缓了半天，才张口说道：“二位稍等，好酒马上就来！”说罢，一溜烟跑回了后厨。

杜聪皱着眉头，一脸不快，他见牧野对酒馆掌柜出言不逊，心中有气，碍着酒馆掌柜的面不便发作，待那酒馆掌柜走后，忍不住道：“师弟，自从咱们下山之后，我对你一直少加管教，你怎的变得这般粗鲁野蛮！”

牧野“哼”的一声，双手抱胸，道：“师兄，你也瞧见了，这酒馆掌柜是个十足的势利眼！起先他见咱俩衣衫破烂，便把咱们当成叫花子一般对待，说话不客气倒也罢了，还要把咱们扫地出门！待我掏出银子之后，瞬间换了一个人似的，一直陪着笑脸，把咱们当成大爷伺候！这样‘有奶便是娘’的人，还跟他客气干什么？”

杜聪长叹一声，道：“这也怪不得他，要怪只能怪这不平的世道，把好好的人都逼成了守财奴！他若不是为了生计，也绝不会这般势利，你岂能跟他一般见识？！”

牧野沉默半响，黯然道：“师兄你所言极是，我知错了，不该特意为难他，跟他一般见识。”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便在这时，一个细细的女声从后厨里飘了出来：“客观，您的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