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帮江湖人士,不乏自命清高对朝廷不满的人,将任何为朝廷官员效力的都被称之为“走狗”。
可到头来,还是在皇家的地盘下比武,在这儿企图证明自己的实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清辞感慨,“这次武林大会热闹了。”
“嗯,”傅景翊细数,“散人数不胜数,往年不见人影的三大门派,这一回到齐了。”
三大门派便是百鬼门,摘星楼,揽月教。
百年前也都凤光过,可如今各自的顶梁柱也都各自仙去,剩下一群不成不就的在门派里凑人数。谁敢上武林大会自毁门面呢?
可这回不同,人人都想将万华生收为己用,以振兴门派。
司覃然千两白银求见一面,旁人又何尝不想,只是没那么多钱而已。
“你应该知道,上两回武林大会的胜者都是羽国人,”傅景翊道,“万华生是假的,可你是真的。清辞,朕这一次想看祁元人赢一回。”
“陛下会看到的。”
清辞来前并未想着参与比武,可司覃然的挑衅,让她着实有个一个念头。
祁元人就得那么轻易被收买?
就不能在这个擂台上站起来一回?
她可以,也必须要上。
“我去看看我弟弟。”
此时陆平谦独自蹲在树下,用一根木头捣着蚂蚁窝。
他看到清辞走过来,抬起头,很不自信的问:“师父知道了我的出生是拿姐姐的人生换来的,是不是觉得我很糟糕?”
清辞半蹲在他身边,摇头,“不是你的错。”
“我很怕别人知道这事,”陆平谦垂下纤长的眼睫,楚楚可怜,“感觉这是我造下的孽。”
清辞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要不想作孽,就少祸害几个姑娘。”
这话他可不认,“那些姑娘都是自愿的,而且我都会娶回家,她们在我院里很幸福的!我可从来不会强迫祸害别人。”
清辞乍舌,“那你为啥这么多妾室,一个孩子都还没有呢?”
“有过两个,没保住,”陆平谦抓了抓脑袋,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做这个动作,“爹想找算命的看看,我不让找,子嗣还是随缘吧,反正我也还不大。”
清辞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想不想把那个姐姐找回来?”
陆平谦眼睛一亮,又黯淡下去,“我找不到她,说实话,我也不敢面对她。她在外头十六年一定过得很艰难,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是因我而被丢弃的,她会不会恨我,她肯定比陆丹惠更恨我。”
清辞道:“你自责个什么劲儿,三姨娘都没当回事吧。”
“三姨娘是七姐的生母啊,我又不是她生的,她怎么能不把自己女儿当回事。就是她常常私底下以泪洗面哭伤了眼睛,陆丹惠才这样讨厌我。”
清辞一直以为三姨娘扔她跟扔只狗一样轻松,可原来,有些人也不像她想的那么绝情。
三姨娘不过是身为妾室,人微言轻,根本无从反抗罢了。
陆平谦深深低下了头。
清辞张开手臂抱了抱他,“好啦,不是你的罪过,轮不到你去背负。再说了,你姐姐或许活得很好呢。”
突如其来的拥抱,陆平谦红透了脸,结结巴巴,“师父男女授受不亲……”
清辞呼一掌拍在他脑袋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把我当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