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皎一双剪水双眸泪盈盈的,低声说:“谢谢你表哥,你做的我都明白,可该我承担的,总是躲不过的。如果我死在母后手里,也是应该的,你不要跟母后过不去。”
她作势就要走。
为了拉住她,傅云从的伤口猛地拉扯一下。
他忍着痛死死拉住她,双眸深深看着她,仿佛望进她灵魂深处。
“我会让崔佑启永远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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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佑启的汤药里验出鸩毒。
傅景翊当即下令将所有接触过这碗汤药,这段时日进过崔佑启帷帐的人,全部抓起来挨个审问。
如此一来,竟有十余人。
江太医与皇上低语几句后,面向众人道:“此为鸩毒,用一片鸩鸟羽毛滑过,毒便入水。手触过羽毛者,手上虽不露痕迹,只要遇水肌肤便会即刻红肿。”
“试。”
傅景翊便下令一一试验。
杜曹也在这群人中,他是来替太子来看望崔小公主的。
快到他时,他神色显然有些慌张,双手在膝上不停摩挲。
傅景翊瞥了他一眼,道:“杜曹,你站到最后去。”
“为何要最后?”清辞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指着杜曹道:“先验他。”
傅景翊试图劝道:“皇后……”
“验!”
一声令下,杜曹疲软跪地,失措大喊:“皇上!小人不知这是鸩毒啊!皇上明察!”
傅景翊头偏到一边去,捏捏眉心。
幸而崔佑启的汤药在入嘴前,都会以银针试毒,否则此事无法善了。
清辞眸色极冷,“去叫太子过来。”
杜曹大喊:“太子不知情!都是小人自个儿的主意!太子没有想害崔小公子啊!”
“闭嘴。”
清辞心烦意乱,一脚踹在他胸膛,“要你多说?”
傅景翊有心把杜曹放最后去验,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办这事,只是看这架势,清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傅云从身着一身雪白的绸缎寝衣,就被担架抬来,一开始还想装傻。
满脸茫然:“这是怎么了?”
可杜曹这泣不成声的模样,也能猜出几分状况了。
他既然做了,就得想到能有这会儿被抓包的代价。
傅景翊没理他,先让后头一群低着头的通通出去。
又吩咐道:“把李月皎叫过来。”
傅云从立刻慌了神,急忙道:
“找她来做什么?!父皇,您不要对她有偏见。”
傅景翊置若未闻,一眼都没有看他。
傅云从转而求助清辞:“母后!”
“你急什么?怕什么?”清辞奇怪道,“只是叫她过来,不行吗?”
傅云从知道自己的反应不对劲,捂着伤口从担架上下来,跪在他们面前。
“父皇不就是追究,我射杀崔佑启又给他下药的事吗?我不想让皎儿看到,我是这样一个卑劣的人,还请父皇不要叫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