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过大风演绎,顺道来看看我。”薄荧说。
“你们和好了吗?”
“嗯。”薄荧说:“过段时间我还要出演他的新电影。”
“真的?”时守桐马上兴奋起来:“是什么电影?还是《尘埃与雪》那样的吗?”
“不是,这次是一个探讨人类心灵的故事。”薄荧说。
“我会来参加首映会的。”时守桐马上说,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了薄荧一眼,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你会邀请我吧?”
“你喜欢我父亲的电影?”
“喜欢啊,”时守桐毫不犹豫地说:“有你的电影我都喜欢,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那部《尘埃与雪》。”
时守桐把薄荧送到扁舟台后,薄荧在电子大门处刷了门卫卡,让时守桐的车可以开进薄荧楼下的车库。
“谢谢你送我回来。”薄荧下了车,回过身朝跟着她下了车的时守桐道谢。
时守桐嗯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像是憋着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薄荧看见他少有的局促紧张模样,不由失笑。
“虽然家里没有奶茶,但是清水还是可以提供的,要喝杯水再走吗?”薄荧笑着说。
时守桐紧抿着嘴唇,以为这样就能挡住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嘴角。薄荧也没有拆穿他的喜悦,只是笑着看着他故作镇定。
这一天总会来的,与其被动,不如掌控主动权。薄荧就像被推上断头台的囚犯,既有害怕,也有终于等到解脱的释然。
薄荧带着一路嘴角失控的时守桐进了自己的家门。
房间里寂静黑暗,薄荧在时守桐前面走进玄关,打开了客厅和玄关的顶灯。和煦的乳白色灯光照亮了空荡荡的客厅,时守桐嘴角的笑意化为一丝吃惊,显然眼前的景象和他想象中不同。
“交房后一直没顾得上软装,我又不想把这件事交给他人,就这么暂时搁置了,只有最基本的家具,不会怠慢了时天王吧?”薄荧转过身来,笑着说道。
“我说怠慢了的话,你要怎么补偿我?”时守桐盯着薄荧看,嘴角噙着笑。
薄荧刚刚帮他拿出客用拖鞋放到他脚边,闻言站起身,用另一只手在他头上轻柔地摸了摸:“补偿你一个摸摸。”
时守桐看着薄荧的微笑,耳廓又红了起来。
“明明是我撩你,为什么最后被撩的总是我……”时守桐小声嘟囔。
薄荧笑着朝厨房走了过去:“你在沙发上坐会吧,我给你倒杯水。”
薄荧打开玻璃储物柜,从满满一柜子的苏打水里拿了两瓶出来。她拿着水瓶回到客厅后,发现时守桐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打量着一旁书架上的书。
“你喜欢心理学?”时守桐望着书架上众多的心理学书籍问道。
“我大学选修的就是心理学。”薄荧走到他身旁坐下,把其中一瓶苏打水递给他:“作为一名演员,适当的心理学知识也能帮助我更好的理解角色。”
时守桐接过水后,薄荧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意停留在了一个台上。
“所以你能演主角,我只能演尸体。”时守桐从书架上收回视线,拧开瓶盖喝了几大口:“公司让我给《祸国》作主题曲,他们找人填词演唱。”
薄荧听出他话里的烦闷,转过头专注地看着他:“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我不想唱也不想写这些千篇一律的芭乐。”时守桐说完,又怕薄荧误会,连忙向她解释:“我不是不愿意给《祸国》写主题曲,那是你主演的电影,别说写芭乐歌了,写儿歌也没问题。我只是……不想再听他们的命令,绞尽脑汁写一些自己都不喜欢的歌放进专辑里了。”
“我明白。”薄荧握住他的手,时守桐马上翻过手掌,和她十指相握。
少年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沉郁:“八月又要发布新专辑,他们给我的任务是新专辑里至少有四首芭乐。”
薄荧对音乐上的名词没什么认识,只能大概猜测芭乐的意思就是国内流行了几十年的那种情歌吧。
“我对音乐不太了解。”薄荧说:“他们为什么不许你写自己喜欢的歌?”
“影响销量呗。”时守桐气闷地说:“国内听众就吃苦情歌那一套。”
“你看,你自己也知道不是大风演绎故意为难你。”薄荧笑了起来,安慰道:“即使每张专辑里放四首你不喜欢的苦情歌,大风演绎也给你剩下了四五首歌的空位供你自由发挥,”
时守桐郁郁寡欢地不说话。
薄荧握了握他的手:“守桐,事情没有一蹴而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