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花君紧紧咬了咬嘴唇，道：“我……我明白了。”

陈越摇头道：“你明白什么了。你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过我。女人对我来说，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会伤人，但见你这般伤心，我须得和你说个明白。”

“我曾渴望过一份柔情，与我闲情度日，共守一生。但这份渴望破灭之后，我便知道，生于这武道世界，一切都比不过武力至高！”

“没有强大的武力在身，哪怕是最简单的渴望，随时也可能会破灭。”

“于是，我开始拼命的修炼，只想变强。曾经对你的拒绝，也是因为我不想被儿女情长之事牵绊修炼的脚步。也并非完全是因为对你的付出，无动于衷。我只是不想拥有之后，会因为无力守护而再次陷入破灭！”

“你同是武道中人，更该明白这个道理。”

“至于配不配的问题，你觉得，以我如今的成就，天下适龄女子之中，又几个人能配得上我？若我在乎的是配不配的问题，清荷曾是婢女之身，她又岂能成为我的夫人？”

“再说适合不适合这个问题，我这个人，醉心修炼，不通风情，也没什么柔情可言，甚至无法给予任何一个女子最普通的陪伴，试问，我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才是适合我的？”

陈越淡淡一笑，道：“若按照适合来说，我应该找一个，和我一样，无心于情，同样醉心于修炼的女子最为合适。有需要的时候，彼此需要一下，没需要的时候，各自修炼，才是安好。可人世间，有这样的夫妻组合吗？若真有，这样的夫妻，又还能称之为夫妻吗？”

“对于感情这个东西，有时候我也很迷惑。比如说，前不久，我前往南蛮，寻找蛮王谈事，可刚到南蛮，便被蛮王威迫，只有和他的女儿成婚后，我才有资格和他谈事。为了能见蛮王，我只得同意了这门婚事。”

谢花君目光一颤：“那你……真的娶了蛮王的女儿？”

陈越点头道：“娶了。蛮王之女，名为素青叶，曾也是东武书院的弟子，她在回南蛮之前，便曾表露过对我的心意，但我如拒绝你一般的拒绝了她。她是带着伤心，回了南蛮。直到这次我去南蛮，我们二人方得重见。”

“这件事，我在初心上，是有愧于青叶的。毕竟，我是为了能够见到蛮王，这才应下了婚事。可在成婚那一日，我看到了青叶成为我新娘时那一刻幸福的笑容，我忽然发现，即便我自己是个无心于情的人，但若能够带给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一份幸福，似乎也是一种好的收场。”

“在那几日里，青叶也让我感受到了成家后的幸福感。是她，让我的心，开始有了些温度。我的心中，也真正有了她的位置。”

“经历了清荷、青叶，还有冰月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感情这种东西，谈论什么都是没必要的，唯有情到意合方是幸福所在。而对你，我可以坦言，我感动于你的执着，你的付出，甚至你伤心的模样，也能让我心生一抹轻叹。但我对你，始终没有那种像对待清荷、青叶的那种感觉。我昨夜对清荷说的那番话，也只是不想负了你的一腔情谊。我可以做你的归宿，但我不能保证，我对你一定会生出情意。”

“我这话，你听着是不是觉得我很混蛋，感觉就像是，我只是想白睡你一样？但你我俱是成年人了，在有些问题不清不楚的时候，我觉得敞开了把话说明白，反而是最好的。”

“我的意思，已经说明了。接下来，就是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谢花君怔怔的看着陈越。

这是陈越第一次和她说了这么多的话。

她也明白了陈越的意思。

陈越对她，没有男女感情，但可以接纳她。

“你对我的感觉，到底欠在哪里了？”谢花君忍不住哭颤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