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甲板上看戏的贺守正手里捏着香槟冲着海里的他们一脸冷漠,还要对着栗荆说,“没事干嘛非要去激尉婪呢?”
栗荆呸了一口,将嘴巴里灌进去的海水吐掉,挂在小黄鸭里边不服输地说,“海洋里我的攻击力减弱了,有本事到陆地上我们1v1!”
尉婪拽着楚鸢从水里一个转身,笑得带着杀气说,“你信不信下一秒我把你小黄鸭游泳圈的气放光?”
栗荆吓得脸色惨白,两条腿都从水里弹出了水花来,“好汉饶命!”
这一闹就是一下午,他们回到岸边的时候,橙色的夕阳已然将傍晚的光铺开在了蔚蓝的海平面上,楚鸢从甲板上走下来,身体还有些湿漉漉,边上白桃递过来一条浴巾,她裹住了,便走到了尚妤的背后,“晚上什么安排呀?”
尚妤一边串着手里的肉,一边说,“我哥给你们安排了露天烧烤,晚上在甲板上一起吃,还有当地特色新鲜酿的啤酒哦!”
听见有好吃的,一群人自然是开心了,就是开心之余,尚妤指了指楚鸢说,“不过我哥说有事找你和尉婪,你俩过去一下。”
楚鸢有些愣,什么事还会特意要喊上她?
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了,发现甲板的角落里正站着一个高瘦的人影,迎着海面吹着风,听见动静转过来,冲他们挥挥手。
熟悉的白色手套,楚鸢一眼认出了尚恙来,走上前说,“找我有事吗?”
“口气怎么这么差劲。”尚恙来一听就皱眉头,尉婪身边的这个女人是挺有本事,就是好像脾气不是很好,谁的账都不买。
他另只手里有份文件,递给了楚鸢,“当初不是说了跟季家有关么,现在把这些给你。”
楚鸢接过文件,沉甸甸的,看起来很有重量,她愣住,“你的意思是……你们从马平那边找到了跟季家有关的消息?”
“嗯,前几年季家的财务没出问题,不过这两年开始有了。”尚恙来又将一个u盘给了尉婪,“这里是你想要的。”
尉婪收下u盘,随意塞进兜里,倒是不置一词,令楚鸢有些疑惑,“你也在查季家?”
“跟你没关系。”尉婪弹了弹楚鸢的脑门,“还不如看看你的证据,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楚鸢翻了个白眼,她本来也不想管,随口一问罢了。
将纸张上面的字看清楚了,楚鸢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麻,“季家的财务出现问题,是在……我死后?”
“准确来说是在蒋媛入股季家以后。”尚恙来调整着手套,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别的表情,“季家这种豪门世家,财务一有风吹草动自然是会引起我们这里的高度关注的,不过这两年一直没抓到什么马脚,如今从马平事件里面揪出来了。”
“洗钱?还是偷税漏税?”楚鸢有些着急,这些可是足够扳倒季遇臣的猛料啊,他本人对此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具体的还要再调查,你可以发现这两年里蒋媛作为季家的股东,一直在给这个J开头的账户汇款。”
尚恙来伸手指了指上面一排账号,“所以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匪浅,肯定一直都有联系,我们目前排查到这个账户的主人在海外,而且……”
压低了声音,尚恙来看了尉婪一眼,“接下去是她能听的吗?”
尉婪冷笑一声,这意味不明的笑声让楚鸢心里一凉。
她有些吃惊,“有什么我不能听?”
尉婪啧了一声,“说吧。”
“哦。”尚恙来喘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个账户的主人,看起来太正常了,所以才显得不正常。”
这是什么逻辑?
楚鸢还是一脸没想懂的样子,“这个跟尉婪有关系吗?”
边上尉婪的眼神跟碰见宿敌一样,对面那个账户的主人到底是谁,蒋媛又为什么会给他转钱?
“我觉得是这个主人出的主意,当年你的绑架案。”尚恙来身处高位自然什么都懂,那些风声也听到过些许,“你和蒋媛被绑架,也许就是背后这个人的主意,而季遇臣……”
尚恙来看了一眼尉婪的脸色,说道,“不过是个牺牲品……被人利用了。”
楚鸢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季遇臣也会有被人利用的一天?”
“当然他婚内出轨是事实。”尚恙来拍拍手说,“他不出轨,也许背后的那个人还没办法同时绑架你和蒋媛,正好是因为他出轨了,才令别人有机可乘。”
如此一说自己被绑架确实蹊跷,当时她在医院,照理说也是防护森严,却不料想能被人从医院里迷晕了绑出去,说明干这一切的人肯定很专业很熟练,然而当时绑架她的歹徒却偏偏冲动又凶狠,不像是能干出这么严密的活的人。
“背后的人,和绑架我的人,是两批人。”楚鸢皱着眉头,“干掉季遇臣和蒋媛,是不是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
“也许是的。”
尚恙来说完这一切,看向无边无际的海平面,他说,“有人是干事的,有人是出谋划策的,而我们目前接触到的只是替这个人办事的,并没有接触到背后的主脑。”
莫非当时袁冰若下药那个事件的主谋也是这个主脑……蒋媛想害的人是她楚鸢,所以找了江殿归这个冤大头;同时另外有人想害尉婪,所以找了袁冰若给他下药——导致了当时有两个人想要下药的混乱情况。
结果尉婪的酒被楚鸢喝了,这使得两个计划都错乱了,从而中止,最后先动手下药的那个袁冰若被抓,而江殿归发现了自己被当枪使逃过一劫。
尉婪是为了找到这个主脑,才决定帮自己的吗?
楚鸢疑惑地看向尉婪,“可是为什么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