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只妖·夜谭(2 / 2)

座敷小姐 盐川酱 0 字 2022-05-13

“所以……你们这是在举办男子会吗?”

仿佛被她这个说法逗到,花开院秀元乐不可支地拿折扇半掩着口,笑得浑身发颤,好半晌才停下来:“男子会……这个说法真是可爱得让人受不了……是了,在下的确想到一个话题,意欲与诸位相谈——”

面对她微微好奇的神色,花开院秀元微笑着朝她眨眨眼,曼声道:“所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那么,这真正的美人,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

傅小昨微微怔住,毫无预兆地为什么会突然聊起这种东西?难道男子会的话题走向,就是这么随心所欲?所以他们之前也一直在这么侃大山吗?想到哪里聊到哪里?

——把那种画面感套到卖药郎身上,傅小昨只觉得违和感快要突破天际了。

就在她发窘之时,对面的奴良滑瓢却是从善如流,十分顺畅地接过了话题:“说到美人的话,自然要属长发如瀑、身段玲珑、细腰长腿的艳熟佳人为上了。”

闻言,花开院秀元的眉眼间,顿时浮现出一种得遇知己的惊喜感:“哎呀,真是太巧了,在下也是这么觉得呢。”

离“长发如瀑身段玲珑细腰长腿的艳熟佳人”隔了好几个次元の傅小昨,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紧接着,她便见眼前那一人一妖,十分浮夸地惺惺相惜了一会儿,随即温良浅笑着,看向了卖药郎:

“药郎君,依你之见呢?”

傅小昨:“……”

卖药郎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搭在案几上,懒洋洋地支着下颌,闻言却没有答话,只是继续径自低垂着眼睫,静静看着她。

见他没有回答,花开院秀元却丝毫没有受挫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奴良君,你白日未至,无怪有所不知……这艳熟佳人的个中乐趣嘛,却是不足为药郎君道也的。”

奴良滑瓢挑着嘴角,不知其意一般的无辜好奇:“哦?何出此言?”

一人一妖继续浮夸地交头接耳,一阵窃窃私语。

傅小昨:“……”

——这、两、个、混、蛋。

——好、气、哦。

眼看他们两个唱双簧唱得越发兴致勃勃,傅小昨随便听到其中某几个字眼,便被激得满脸通红,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那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了,我也喜欢长发如瀑身段玲珑腰细腿长的美人呢——”

她用力攥着小拳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比如奴良君跟花开院君这样的,就很有潜质嘛。只是你们两个,长发如瀑腰细腿长是足够了,身段玲珑还需要多加锻炼啊……对了,我以后是不是应该这么叫你们比较好啊——奴良酱?花开院酱?”

听到她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快速吐出的一大堆话语,奴良滑瓢狭长邪肆的眉眼间浮起微微的愕然。

花开院秀元却当即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眸,顿时弯成了月牙。

他清了清嗓子,笑意盈盈地站起身来,阖上折扇,朝身旁的妖怪同伴随意一点:“好了奴良酱,我们还是识相一点快些走吧,小昨妹妹都生气了呢。”

——

合上房门,轻巧绕过门前熟睡中的三只小动物,又朝前行了一段距离,花开院秀元停下步子:“呐,奴良酱,今天就此拜别了吧。”

“……你这是被那个幼稚的小鬼传染了吗?”

奴良滑瓢轻飘飘地哼了一声:“看起来个子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哈哈,只是感觉,这个叫法被她喊得很可爱而已……奴良酱?花开院酱?”

学着傅小昨刚才的语气,他尾音轻佻地、笑眯眯念叨了一遍,而后才有些惋惜感慨地道:“可爱的确是她比较可爱,不是么。”

奴良滑瓢蹭的抽出腰间佩刀,作势欲要割袍断义的样子:“……我跟你们两个这种萝莉控,没有任何共同话题可言。”

寒光临空一现即止。

在青年阴阳.师笑吟吟的注目下,一袭绯红衣袍的大妖怪足下稍稍纵跃,踏着漫天的月色樱景远去。

——

没了两位酷爱搞事的相声演员,房间里变得安静许多。

傅小昨偷偷绕着手指,神情中有些说不出的沮丧与郁闷。

“怎么了。”

听到那低低沉沉的话音响在耳边,傅小昨蔫哒哒地抬眼去看他,憋了憋终归没憋住,有些委屈巴巴地小声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其实还是说得上'长发如瀑、身段玲珑、细腰长腿'的……”

离什么魔鬼双S可能的确是有些距离,但标准身材还是有的……哪像现在,整一坨墩子一样的小矮个……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卖药郎搭在案几上的那只手也放下来,一起抱住她,好像将她整个身子都捧在掌间掂了掂,声音还是淡淡的:“那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

闻言,一时间,傅小昨身形顿时一僵。

她都顾不上为这个过于亲昵的姿势害羞了,只是刷的抬起眼来,几乎堪称凶巴巴地瞪他:“……你嫌弃我。”

卖药郎挑了挑眉:“没有。”

“'现在这个样子'——你自己听听这种语气!分明就是在嫌弃!”正处于情绪敏感状态的傅小昨,整个妖无理取闹得理直气壮。

见她这模样,卖药郎好像看到了某种新奇的景象,稍稍静了静,淡凉的眸光里含着几丝沉沉难言的意趣。

“不会嫌弃你。”他低声说着,微微俯身过来,微带凉意的嘴唇轻轻印在她额头上,“……很喜欢。”

傅小昨被他变着法子得哄,却依旧余怒难消,只因一想起之前那两个家伙那副恶劣满满的德性,她就止不住上火。

卖药郎见她还是气鼓鼓的,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牵着她的手,引向自己的衣襟——在冰蓝色衣料的掩映下,之前有零星几处较深的牙印,此时依旧隐约可见发红的痕迹——轻声细语地邀请道:

“咬我出气好不好?”